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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襟不知不覺鬆開了一些,露出了一小片雪白的肌膚與精緻的鎖骨,隨著小幅度的動作若隱若現著。

「那我不放胸口不就好了,我就睡在邊邊上。」聞辭又往外挪了挪,胳膊都要耷拉在床框上了,反正說什麼都不會離開。

這下子溫黎徹底沒了辦法,聞辭總有這樣那樣的理由非要和他黏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聞辭總是這般粘人,從小到大似乎都是如此。

一場春雨過後,溫黎病倒了,並伴隨著周期性的發病,面色潮紅呼吸不暢,渾身燥熱難耐,比起幼時還要嚴重許多。

溫黎難受地厲害,冰涼的帕子都不能緩解他的症狀,只能手指胡亂地扯著自己的衣領,衣裳本就單薄,這麼一扯就扯掉了大半,胸前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汗珠。

嘴巴微微張開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想要攫取空氣,漂亮的雙眸蓄滿了淚水,霧蒙蒙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一副脆弱不堪的模樣。

聞辭散了朝就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一掀開紗幔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桂花糖糕的氣味,十分甜膩,好像泡在一碗甜水裡一般。

這麼多年過去了,聞辭早就積累出了經驗,這樣濃度的氣味已經表明溫黎現在很難受了。

裡頭蒸騰的熱氣讓他額間都沁出了汗珠,但他已經顧不上許多了,衝到了溫黎的床前,淨了淨手後就拿出一把短刀在自己手指上劃出了一個口子,血珠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然後將手指伸進了溫黎微微張開的嘴巴里。

茯苓的香氣瞬間充盈著鼻腔,溫黎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土地一般拼命地嗅著,而血液中蘊含的香氣是最足的,不自覺地吮吸了起來,可他並不喜歡血,嘗了一點後就開始亂動,來不及咽下的血珠順著嘴角滑落。

「慢點慢點。」聞辭以為他吐了出來,用擰乾的濕帕子擦著溫黎嘴角的血跡,沒有讓鮮血染紅了枕巾。

最終溫黎的喉結滾動了兩下,勉強咽下去了一兩口,氣喘的症狀緩解了下來,沉沉地睡了過去。

溫黎的眼淚對聞辭的狂症有奇效,聞辭便效仿此道,在溫黎發病的時候也「吧嗒吧嗒」地掉著眼淚珠子,誰知道一點用處都沒有,好像溫黎對自己免疫一般。

但聞辭偏偏不信邪,在經過不斷的試錯之後終於發現了他的血有同等效用,可以緩解溫黎的熱症與氣喘。

聞辭坐在床邊細細地給溫黎擦著汗水,把汗濕的小臉兒都擦拭了一遍,眼角的淚痕都擦得乾乾淨淨,又是一張白嫩漂亮的臉蛋了。

單薄的衣衫也都被汗濕了,衣襟被拉扯得亂七八糟,聞辭乾脆把髒衣服脫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扶著溫黎套上了一件乾爽的。

溫黎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白,宛如一塊價值連城的白玉,由於身體不好,顯得有些病態與太瘦弱,可依舊十分漂亮。

混跡於軍營的聞辭見過不少裸體,但全是一群糙漢子,大多數小麥色皮膚,更有甚者是黑黝黝的,哪有溫黎這樣白嫩纖細的。

這對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小伙兒太具有誘惑力了,眼睛都不知不覺地看直了,手指不小心蹭到了溫黎的腰際。

溫黎最怕癢了,不禁「哼唧」了兩聲,無意識地躲避著聞辭的手指。

聞辭這才回過神來,猛地攏上了溫黎的衣襟,又蓋上了被子,努力平復著自己躁動不安的心緒。

溫黎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渾身都很疲憊,嘴巴里還殘留著一絲血腥味,手指輕輕動了一下,感受到被什麼東西包裹住了,還熱乎乎的。

於是側目看過過去發現聞辭正睡在自己身側,動作十分的規矩,只是握住手而已,沒有壓到他。

輕微的動作吵醒了聞辭,立刻就直起身子去摸了摸溫黎的額頭和臉頰,已經不燙了,輕聲細語道:「還難不難受?要不要吃點東西?」

溫黎的眼神漸漸聚焦,落在聞辭關切又緊張的臉上,點了點頭,聞辭讓德福把溫著的米粥端上來。

剛病了一場,身體還沒有好好恢復過來,吃不了太葷腥的東西,只能用些蔬菜跟瘦肉熬了粥,聞辭舀起一勺輕輕地吹了吹才送到了溫黎的嘴邊,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啊,張嘴。」

可是溫黎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樣的舉動還是讓他不太適應,於是伸出手想去接碗,「我自己來就好了。」

溫黎的嗓子有些疼,一出口便是十分沙啞,聲音又弱又小,惹人疼惜。

聞辭躲了一下,執意地把勺子遞到溫黎的嘴邊,「你都沒什麼力氣了,快喝吧,不然就要涼掉了。」

溫黎實在是拗不過聞辭,只得乖乖地張開嘴,米粥熬得很爛,入口即化,溫熱的粥湯划過喉嚨,讓乾燥到起煙的嗓子也好受了許多。

聞辭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遊戲一樣一勺一勺不厭其煩地餵著,沒一會兒一小碗粥就見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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