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所訓練的一支汪汪隊也衝到了沈清泉的面前,小時候胖嘟嘟的肉球已經能像一個威風凜凜的小將軍了,齜牙咧嘴地衝著他叫喚。
沈清泉看著一群小狗狗輕輕地挑了挑眉頭,面上絲毫不見害怕,反而從容地拿出了一隻翠色的玉哨。
隨著哨子被吹響,發出一陣奇異的聲音,那群狗狗就像是被下了定身術一般立在原地,也立馬安靜了下來,露出了一臉和善的樣子,隨著哨聲再次響起,狗狗們便調轉了頭,自動站成一排,整整齊齊地朝著聞辭的方向走了過來,像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
甚至都不用發號施令,僅僅用一隻哨子即可,看得兩個小人兒目瞪口呆,不禁發出了驚嘆聲,「哇哦——」
訓練許久的汪汪隊居然這麼容易就被策反了,聞辭表示不服,「你怎麼有本事馴服我的汪汪隊!」
「我手中有一枚可馴服一切動物的獸哨,只要它們聽見哨聲就會全部聽我號令,」沈清泉晃了晃手裡的翠色玉哨,「你想不想學?」
聞辭的眸色亮晶晶的,早已出賣了他想學的渴望之心,但又不想表現得太明顯,於是努了努嘴巴,一副十分傲嬌的模樣,「你要是非要教的話,我也能勉為其難地答應。」
沈清泉忍俊不禁,「太子殿下,微臣特別想教授您這項技能,您便賞個臉吧。」
聞辭被恭維得尾巴都要翹上天了,「你都這麼說了,那就好吧。」
從藏書閣回來後,他們就來到了校練場,溫黎乖乖巧巧地坐在石階上,手裡拿著永遠也學不會如何解開的九連環,視線卻全被聞辭與汪汪隊吸引了過去,他也想過去和他們一起玩兒,但自己的身體不允許,估計沒走兩步就會氣喘不止,會給人添麻煩的。
不久後,沈清泉走了過來,坐在了溫黎的身邊,看穿了小傢伙眼底的艷羨與神采,於是遞過來一隻白色的哨子,「這個可以操控信鴿的哨子,無論多遠,使命必達,這是給我們阿黎的小禮物。」
溫黎將信將疑地接過了哨子,輕輕地吹響,發出了與獸哨完全不同的清脆鳴聲,沒一會兒一隻通體雪白的鴿子落在了的面前,一步一伸頭地走過來,腿腳上還綁著一隻信匣子。
「我是不是想給誰寫信都可以呀?」溫黎的眼睛亮晶晶水汪汪的,盯著沈清泉看的時候猶如漫天星辰一般漂亮。
一個漂亮精緻的小天使這般天真爛漫地盯著自己看,猶如一顆紅心擊中了心臟,喜愛得不行,聲音都忍不住夾了起來,「是啊是啊,阿黎想寫什麼就寫什麼,想給誰就給誰。」
溫黎緊緊地跟著小鴿子看,若有所思著。
「阿黎阿黎!你瞧我是不是很厲害!我已經學會啦!」聞辭的聲音又吸引了溫黎的全部目光,抬頭看去就看見汪汪大隊站得整整齊齊,像一群威風凜凜的將軍,隨著哨音響起一隻只衝了出去,勇猛地將沙袋撕碎,假以時日上戰場都沒問題。
第二日上課時,溫黎總是悶悶不樂地,溫書禮敏銳地察覺到了自家小寶貝心緒很是不佳,既緊張又擔心地問道:「怎麼了?是有人欺負你了嗎?」
溫黎耷拉著腦袋,眼睛紅紅的,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樣,「阿爹,阿辭的阿娘都回來了,為什麼我的阿娘不願意回來。」
溫書禮的身體僵硬了一瞬,神情都變得神傷與落寞了起來,但還是揉了揉溫黎毛茸茸的小腦袋,「阿娘在很遠的地方,回不來……」
「那你能不能把我的阿娘追回來啊。」溫黎的眼神充滿了期許。
可溫書禮一直不為所動,他根本沒有這個膽量,聞言殷與沈清泉是相互牽掛與喜歡,可他們之間就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他不願給虞苑造成困擾。
「阿黎不懂,等阿黎長大了就知道了。」
溫黎是不懂,也不想懂,他只想要和別的小朋友一樣能有阿娘而已,無論是男是女,只要是阿娘就好,可是他什麼都沒有。
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委屈巴巴了起來,可是他不想在阿爹面前哭,只能用袖子倔強地擦了擦眼淚。
而課桌底下聞辭拉住了溫黎的小手,悄聲道:「我們給你阿娘寫信吧。」
散學之後,溫黎拉著聞辭就回了寢殿,抓著毛筆想了半天不知道該如何落筆。
聞辭撐著下巴仔細地思索了半晌,「你就寫我非常非常地想念你,好想好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