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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風火性的教授,今天本來是帶著助手記錄林河村一帶,西南眼鏡蛇大致的種群數據的。

可在她聽說有人被眼鏡王蛇咬傷後,不願看到人蛇矛盾加劇的她,沒有一絲猶豫,就直接從雨林邊緣一路狂奔,衝到了村口——唯恐眼鏡王蛇真的咬死了人,蛇也落個被打死的下場。

於是,焦急的柳妝甚至沒站定,就把大包小包的研究器材放到了地上,雷厲風行地取出了兩個乾冰保溫箱。

「老支書!我聽老四說有人被眼鏡王蛇咬了?人在哪?」我這兒就六組血清,不知道夠不夠救人?」

話音剛落,她的身後就出現了三個穿著同款衝鋒衣,面色潮紅,沾了一身白綠蒼耳的研究員與氣喘吁吁的錢老四。

他們喘著粗氣,互相攙扶著,踉踉蹌蹌來到眾人面前,斷斷續續地跟幾位村幹部問好。

「救什麼救!」這位險些被氣得犯了心臟病的老人已經改了主意,最是痛恨偷獵者的他恨不得讓這群敗類立刻去死。

「那條過山峰咬的好!就該咬死!」面對一頭霧水的研究員們,他顫巍巍地伸出手指,示意他們看向車斗上鏽跡斑斑的一個個鐵籠。

柳妝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沒有任何一個熱愛動物的的研究員能接受這樣的畫面,咽下了脫口而出的髒話,她沉默地看了看手裡放置著血清還冒著寒氣的保溫箱。

「老支書,話不能這麼說,」柳妝嘆了口氣,「他們不是好東西,但我們沒那個權力,該救還得救,至於以後,審判他們是公安機關的事。我們都是證人,他們跑不掉的!」

說完,柳妝取出了四組血清,叫停了義憤填膺恨不得衝上去給偷獵者幾拳的助手們,「馮風、周洲、楚涵別罵了,過來幫把手!」

幾個助手不情不願地上前給偷獵者注射血清,他們沒有眼鏡王蛇血清,用的是眼鏡蛇血清配合銀環蛇血清——這是目前國內治療眼鏡王蛇咬傷最佳的治療方式。

「不知道有沒有用,哎,那麼大的排毒量……」

柳妝看著幾人身上的瘢痕,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她並不擔心偷獵者,她擔心的是咬死了偷獵者的蛇會不會被人們痛恨,以林河村的人未來會不會更加排斥蛇……

助手們顯然也想到了這點,他們也跟著嘆了口氣,隨後,強打起精神的他們寬慰著柳妝,也寬慰著自己。

「沒事,柳老師,他們這是罪有應得」。

與此同時,一旁村幹部們也圍住了老人,七嘴八舌地安慰著這個把村子從貧困村,發展到如今小有名氣的研究基地的老支書。

*

「老支書,咱犯不著生這氣,您這麼德高望重的人,跟他們這些敗類有什麼好計較的……」胡光陽也跟著勸。

老支書重重嘆了口氣,顫顫巍巍地擼起了褲角「你們以為我這腿怎麼瘸的?」布滿刀痕的畸形右腿露在了空氣中。

對著面前震驚的年輕人們,老人講述起了往事。

「當年我做護林員的時候,他們想殺一頭老虎,我記得那頭老虎是從馬戲團里救出來的,最親人,巡邏的時候還會陪著我,我們感情很好……」

說到這兒,老人渾濁的眼睛閃爍著淚光,他抹了把臉,接著說:「那天,我聽到了槍聲,想救它,但是被那群人發現了,他們架住了我,用柴刀打斷了我的腿,還想殺了我,那頭老虎看見我受傷,生生掙扎開了,」

回想起當日情形的老人突然頓住了,陷入幻覺的他顫抖著手,撫摸著面前根本不存在的老虎「它咬死了兩個人,帶著我跑走了,但是它傷得太重了……我沒救活它……我,把它葬在了後山……」

說到這兒,這位堅強的老人已經是泣不成聲,他從胸袋裡掏出了一塊手帕大小染血的虎皮,抖著聲音向眾人介紹虎皮的來歷:「這是我爬回去從那群人手裡搶回來的……這是琪琪留給我的!它留給我……怎麼能被那群畜生偷走!」

緊緊攥住這塊虎皮,老支書把它放到了心口,這位強硬了一輩子的老人涕泗橫流,在場的人無一不為之動容。

十分鐘後,轟鳴的警笛聲響徹雲霄,救護車跟著警車一齊來到了林河村。

看了看哀戚的村幹部們,又看了看憂心忡忡的研究員們,最後看了看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偷獵者們,幹警們與醫護人員面面相覷,然後,他們兵分兩路。

一路簡單詢問患者情況後,趕緊把還喘著氣的趙毛四人抬上救護車,準備向城區出發。

一路琢磨了一會兒,掏出了執法記錄儀與筆記本,走向了看起來勉強能交流的柳妝一行,打算先了解下情況。

可這時,看到警察向自己走來,而異常驚慌的趙毛突然大叫起來,「不是我!是劉華實讓我們幹的!是趙老闆吩咐的!你們找他們去!我們什麼都沒幹過!」

剩下的兩人見狀,也叫嚷了起來「對,你們找他們去!別冤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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