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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颸風背上的鏡流甚至能看見漂浮在河面上的動物猙獰的屍體,這一刻,他是如此痛恨無法關閉的眼睛。

老天啊,如果真的有老天,請你下雨吧……鏡流嘶嘶地哀求著。

如此大的森林火災,連人類的消防隊也無法輕易撲滅,只能寄希望於雨季提前,用自然的偉力去撲滅這場天災。

如果他還在國內,不管是哪個裡,那個偉大母親養育出的兒女會用命來填!鏡流嘆了口氣,不管是火焚燼雨林還是以他人命為代價撲滅大火,哪種的結局都不是他想到見到的,不論是作為蛇,還是作為人……

尾巴狠狠抽向了一隻張牙舞爪打算偷襲他與颸風的蜥蜴,鏡流發出急促的風鳴,蜥蜴吃痛,本就不是水生生物的它被襲來的枯枝撞得頭昏眼花,隨著水流一道去了遠方。

聽到鏡流聲音的颸風游得更快了,往日抵達對岸是如此容易的兩條蛇,此時卻覺得對岸是那麼遙遠,儘管才過了10秒鐘……

終於,兩條蛇掠過水麵上了岸。

他們身上或炫麗或大氣的鱗片沾滿了灰燼,看不出本色,像是蛻皮的前兆。

雖然狼狽不堪,但值得慶幸的是颸風的傷口沒有進水,他們的身上也沒有再添新傷。

過了河,鏡流不準備再將全身的重量壓在颸風上,轉而從颸風身上下來,跟著颸風身邊——

陸地不比河裡,沒有浮力支撐,何況颸風還有傷,不知道旅途還有多遠的他希望能為颸風節省一些體力。

「你真不像是條眼鏡王蛇。」貼在地面邊遊行邊留意著一旁動靜的颸風又一次這樣說,不過這次並不是為了嘲諷鏡流,他只是有些好奇:

「放棄領地你好像沒有不舍?」他有些不確定的發問。

在所有動物的刻板印象里,眼王無一不擁有著強悍的領地意識,就算是不得不離開領地的時候,它們或多或少都會表現出一些不舍,颸風也不例外。

他甚至打算等鏡流完全獨立後,再找一個相似的地方作為新的領地。

北部在今天已經成了廢墟,不舍的他也只能將故土徹底拋棄——烈火是毀滅的使者,它經過的地方註定難有生機。

連他都會不舍,但鏡流——這條往日情感豐富的小蛇卻完全沒有反應,他平靜得像只不過是要出趟門,一會兒就回來

鏡流叼著獸骨,嘶嘶了兩聲「我比較膽小,颸風,在生命面前,我可以放棄一切,而且」鏡流伸出尾巴拍了拍颸風的背鱗,「我相信我們能找到更好的!」

他的話是如此堅定,以至於颸風也受到了感染髮出了應和的嘶鳴「我們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鏡流笑了,雖然在逃命,但他努力咧開嘴將吻部肌肉上抬,做出了一個微笑的表情,透過滿身灰燼,餘光一直留意著鏡流的颸風恍惚看見了小蛇的本樣,他像星星一樣埋進了颸風的腦海里,只等待墜入心田的那一剎。

鏡流努力追趕著颸風的速度,「如果你覺得累,就爬到我身上,像剛剛那樣,你很輕,不用擔心我受不了」怕小蛇受不住長途跋涉的颸風溫和道。

鏡流「嗯」了一聲,「我會的,颸風,」他從颸風的右邊爬過他的身體滑到了左邊,「但如果我死在半路,請你吃掉我,努力活下去,成為雨林最強大的領主。」

旅途很長,從芷河出發的他們需要跋涉至少300公里,才能到達雨林的另一端,雖然不知道路程到底多長。

但清楚在這段行程里自己的角色是一個累贅的鏡流,已經為自己選擇了死亡的方式。

畢竟他們誰也不知道,明天跟意外到底哪個先來……

颸風回應了一聲嘶鳴,「雨林里的白骨夠多了,不需要再加你一個,我更想跟你一起去看地上長出的星星,我記得在我破殼的時候,還未離開的母親跟我們說過,那是她曾經的領地之一」

颸風陷入了回憶「她說,那條河邊開滿了粉白色的星星,我想那應該是像你身上環紋一樣漂亮的花,你會喜歡它們的。」已經將吃掉鏡流這個選擇拋之腦後的颸風緩緩道。

順應直覺的他在違背了本能,擁有極強食蛇性的他在鏡流身上屢屢破例,雖然還不清楚為什麼,但他只知道如果這條小蛇消失,他會變得比最兇狠的時候還要暴戾。

從沒想到自己能在一條蛇那,獲得曾經為人時都沒獲得過的溫情,鏡流貼緊了颸風,蛇的耐力很差,儘管是他們都是眼鏡王蛇,但長時間的疾速遊行還是讓他們累得不輕,颸風好一些,畢竟他更強壯。

*

「颸風,」「轟——」

鏡流的話剛出口,颸風還沒聽清,兩條蛇就被地震般的動靜吸引了,他們甚至被震得稍稍離開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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