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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

他跨步走到蕭欽朗身前,張開雙臂,任由他公事公辦地為自己搜了身。

進門前,他轉頭嚇唬了蕭欽朗一句:

「等陛下醒了,知道你們這麼對我,必然要治你們的罪!」

蕭欽朗垂下眼睛,朝他抱拳行禮:「公子勿怪,屬下只是奉命行事。」

看到他這副「畏懼」的樣子,謝明夷算是狠狠出了口惡氣,趾高氣揚地進去了。

蕭欽朗關上殿門,重新站到合適的位置。

張德福一想起蕭欽朗殺人不眨眼的模樣,心裡便是直發怵:「蕭統領,公子他只是嘴上不饒人,您別往心裡去。」

蕭欽朗只是微微一笑,並未答覆。

他在心底認同張德福剛才說的話。

蠱惑聖心的「妖妃」來了,他若是不放行,到時候受折騰的還是陛下。

謝明夷走進寢房,鼻子便有些發癢,有種想打噴嚏的衝動。

他全然不知自己在外人眼裡已經成了什麼形象。

寢房布置得空空蕩蕩,很多之前的古董瓷瓶、華貴之物都被移了出去。

謝明夷踩在繡了金線牡丹的地毯上,繞過一架翠玉屏風,躡手躡腳地靠近那張掛著金黃帳幔的床。

陸微雪睡在外側,此時身上只穿一件睡袍,領口有些松泛,露出的皮膚卻不是以前的冷白,而是透著一股紅熱。

他皺著眉頭,緊閉雙眼,顯然是被高燒攪擾得很不安穩。

謝明夷找了個小板凳,坐在陸微雪旁邊。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看著陸微雪這張臉,忽而嘆了一聲:「妖孽。」

上天幹嘛要給陸微雪這麼好的皮囊呢。

長成陸微雪這樣,什麼都不用做,只是靜靜站著,便能蠱惑人心。

謝明夷盯了一會兒,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陸微雪的臉頰。

很軟,但也燙。

謝明夷自言自語起來:「你要是一直這麼乖乖的,該多好。」

陸微雪躺在這裡,不會發號施令殺這個殺那個,也不會要抄他的家,只任由他揉圓搓扁,受他的氣,多好。

謝明夷的眼眶微微發熱,呢喃道:「你不會是被我氣病的吧?」

陸微雪的睫毛細密,鋪在眼皮之下,聽到他的話,並未有什麼反應。

「我也不想氣你,還不是都怪你,太小氣了……總是懷疑我,我哪裡有什麼相好呢?我又不喜歡他們,我喜歡的……」

謝明夷的心臟猛得跳了一下,聲音戛然而止。

陸微雪又聽不到,他解釋什麼呢。

「傻子,傻子,傻死你了。」

謝明夷罵了兩句,便順手拿起浸在冷水中的帕子,為陸微雪擦了擦額頭。

「就算你是我仇人,我也不想你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死了,這樣說總行了吧?」

他將帕子放回水中,便靠在陸微雪床前,一隻手托著下巴,一隻手繞了繞陸微雪的一縷頭髮。

烏髮繞於指尖,謝明夷的心跳好似暫停了一下。

「陸微雪,醒醒。」

他嘗試輕聲叫道。

陸微雪當然沒有醒。

謝明夷不禁自嘲,太醫都束手無策,他哪有那麼能耐,隨便喊一聲,陸微雪就醒了。

「陸微雪,我不是真心來看望你的,是他們求我,說你快要死了,我才來的,你別以為我有多關心你。」

謝明夷正了正神色,認真道。

……雖然他也不知道爭這口氣有什麼用。

謝明夷的臉上有些羞臊,佯裝沒事人似的抬手為自己扇了扇風,便環顧四周,突然覺察出幾分異樣來。

又是那股味道。

從他被抓進宮後,便覺得一股奇異的花香味如影隨形,尤其是陸微雪身上最為濃重。

謝明夷以往沒辦法觀察,現在卻悄悄站起,在屋內環繞了一圈。

他只是單純地想——

陸微雪還病著,怎能熏這麼重的香呢?

找了找,最後停留在一架香爐旁。

幽香撲面而來,謝明夷一瞬間有些晃神,就像陷入某種毒瘴之中,腦子不甚清醒,身體也有些綿軟無力。

他沒有多想,只以為自己是被香味衝到了。

謝明夷叫了個小太監過來,道:「把這香爐搬出去,陛下發著高燒,不適合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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