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呵斥著自家獸人緊緊守著城門,緊急召集所有護衛隊,卻發現來的獸人寥寥無幾。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他宛若癲狂。
「他們、他們進來了!」他身後的獸人慌了陣腳,紛紛要跑。
雖然他們喜歡玩兒命,但也是玩兒別人的命。自己的可不像賠進去。
秋站街道上,看著處處不如他們王國的建築,嗤笑道:「就這,還想跟我們王國相比。」
「都是垃圾。」
契試圖回王國,秋卻擋住他的路。
「跑什麼,打一架?」不等人回應,抓著長槍就衝去。
契低頭繞過,涼意划過脖子,嚇得他冷汗津津。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他一邊躲避秋,一邊試圖用手上的長矛應擊。但兩邊相碰,他的武器直接被削成了兩半。
契扔了長矛,一腳踹飛旁邊的獸人的大刀。待握在手中,感受到那沉甸甸的重量,顛了顛,陰笑著啐了一口,迎面還擊。
秋跟他打得幾個來回,一路火花四濺,錚錚之聲刺耳。
不知不覺打鬥到城牆下,那契一個劈砍過來。秋往旁邊一躲,再抬頭,胖頭魚從他們進來的城牆缺口跑了。
秋呸了一聲。
「我還當多厲害呢。」
城門頓開,燼立在門外。
他看著開門的奴隸獸人。
「要想離開,一直往北跑,會有接應。要報仇也隨你們自己。」
「阿爸!」剛剛被接住的獸人撲上去,抱住了奴隸獸人為首的那個。
他受了傷,脖子青紫,手臂上人魚指甲挖出來的傷口在汩汩冒血。
亞獸人一頭冷汗,接住跑過來的崽子,低聲道:「謝謝王。」
燼:「我該謝你們。」
人魚大部隊往裡打去。
城牆上活下來的奴隸獸人在城門口分流,一部分徑直往北跑,一部分拿了倒下的獸人的武器,紅著眼睛,以命換命。
王國的人魚訓練了一年,都是精銳。一路劈砍打殺,王宮外圍留守的人魚早已經被砍殺了大半,街道上的血都顯得黏膩。
秋重新帶回他的小隊成員,往王國的深處去。走了一圈,卻發現空空蕩蕩。
「怎麼沒看到人?」
秋一拍大腿道:「肯定跑了!」
燼忽然抬頭。
只見食人鷹密密麻麻如網一般,往北邊疾馳。幾滴血濺落,燼道:「找,這裡一定還藏了些。」
燼帶頭往王宮裡走。
那勉強算得上寬敞的王宮裡,什麼都沒有。燼腳步一頓,鼻尖動了動。
「離開!」他喝道。
秋瞬間帶獸人撤退,卻見漫天大火而起,比他們在城牆上放的更加熱烈。
燼躲避門口騰升的火焰,四處查看,抓著秋的長槍一個助跑往房樑上一跳,頓時在屋頂戳出個大洞來。
獸人們眼睛一亮,爭相效仿,不一會兒就鑽了出來。
除了有點灰頭土臉,發尾被燒了下,一點傷都沒有。
秋撇嘴:「就這本事。」
燼:「不也把你攔住了一會兒?快搜。」
獸人地毯式搜索,向北行進。落單的人魚被抓起來,五花大綁。
不知不覺,獸人們遇到了食人鷹的隊伍。
他們一同停下,而眼前是一片連綿的山。
「跑進去了,我們查探過,藏進了中間的一處洞裡。」帶著食人鷹隊伍的虎奔道。
擔心他們再跑,他們駕著食人鷹沒有露面,虎奔派了獸人盯著,等著燼過來指揮。
燼:「讓海洋獸人守住海里,不要放跑一個。其他獸人,原地紮營。」
獸人們快一天沒吃飯了。
大家迅速圍攏,負責後勤的龜族一聽要吃飯,派了幾個小輩過來。
巨龜身上馱著食物,灶具。
往地上一放,變做獸形,當場生火開煮。
龜鳴的爹龜喧將獸皮打開,一半的肉乾,一半的米,還有一個獸皮袋裡全是麥餅子。
起鍋燒油,放增香的調料。
爆香加水煮開,放肉乾、米,這飯吃得簡直比在王國里都舒服。
獸人們一個分一個麥餅子先啃著,吃得噎了,再來一碗肉粥,舒舒服服的,戾氣都少了些。
「王,吃飯!」秋急吼吼道。
燼看著那山林,黑壓壓的,如匍匐的巨獸。
「山里應該缺食物。」
「缺,怎麼不缺!這島上又不比在王國,他們吃的糧食都是從環洲送上來的,不然就是奴隸獸人從海里撈的,山上早就被他們薅光了。」
秋遞上碗來,笑得賊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