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準,別傷了無辜。」
「是!」
弓被拉開,獸人們有的直接上樹,有的蹲在草叢,那箭頭瞄準了施暴的一方。
「底下的獸人!我們的王讓我告訴你們,趁早撤了獸人離開,不然敢動一步,我們就把這些奴隸獸人扔……」
秋呵了聲,將弓箭還給旁邊的獸人。
喊啊,怎麼不喊了。
「怎麼了?」城牆上亂了一瞬,押送奴隸獸人的人魚看去,卻見剛剛喊話的小隊長身體被一根圓木貫穿,鮮血頃刻染紅了地面。
「隊、隊長?」旁邊的人魚蹲下去推他,看人魚雙眼圓瞪,卻沒了呼吸。
「死了!」
「小心!!!」
人魚不明白木棍怎麼成了武器。
沒等他們看清,只注意到胸口上扎入了同樣細的木棍,感受到深入靈魂的疼痛,早已經沒了聲息。
「木棍上有刺!」捂著手上的臂膀的人魚高叫道。
不過偷襲能成功一次兩次,第三次城牆上的人魚就明白了。他們一把抓過奴隸獸人擋在身前,透過縫隙,往遠處漆黑的林子裡看。
這就沒法了。
秋道:「王,要不我們爬上去?」
燼道:「不行。秋,你帶一半的弓箭手往側邊去,動靜鬧得大一點。」
「其他獸人原地不動,休息。」
「底下的獸人,再不撤退,我們扔奴隸獸人?」
林子裡沒動靜。
「真扔了啊!」城牆上又喊。
契一上來就聽到這話,氣得一巴掌扇過去。
「你當玩兒呢,還商量!」他抄起手邊的獸人,直直地往下一扔。
「王!」獸人們低呼。
可要救,也已經晚了。
城牆上已經麻木的奴隸獸人們眼裡閃過驚恐,腿軟著,紛紛往後退。而那奴隸獸人的同伴死死盯著漆黑的地面,心中大慟。
林子裡的人魚們氣得拳頭捏緊,牙齒磨得咯吱咯吱響。
契眼裡閃著幽光,哈哈笑道:「燼!我也等你很久了,沒想到你還送上門來。出來!」
他又撈起一個獸人。
「我們奴隸獸人多的是,要不要我一個個地送你啊!」說著做勢又要扔。
那被抓住的獸人哭喊:「阿爸!阿爸!阿爸你救救我!」他掙扎著,卻怎麼也躲不開獸人的手。
燼往前一步。
「王!」
燼:「沒事。」
他緩慢走出密林,微仰頭,看著那胖頭魚猖狂在大笑。
「燼,你膽真大啊。」
「這樣,我說話算話,送你!」他猛地將獸人往燼身上砸。與此同時,又一把抽出獸人身上的利箭,帶著血肉,緊跟著投射出去。
「王!」
後頭的獸人上來,接住獸人猛地往後退了幾步才穩住。
燼隨意看了眼那後頭落下的箭頭,僅僅是輕飄飄地在地上彈了一下,落在他腳邊。
契笑容一僵。
燼忽略他,目光落在城牆上那些奴隸獸人身上。
他們手被綁在身後,低著頭,陷入惶恐之中。
燼道:「我只是人魚族的王。」
與他對視的是與剛剛被扔下來的獸人明顯有關係的一個,獸人眼裡沒了恐懼,滿是恨意。
燼:「要活命,你們只能自救。而我能順便帶你們離開這裡。」
契頓時警惕,餘光忽然見衝過來的獸人,他抬手抓住他的脖子。
燼忽然道:「打!」
奴隸獸人頓時找准了人魚圍攻,而在後頭根本沒心思休息的獸人也像聽到了命令,紛紛湧出,利箭齊發。
獸人是天然的戰士。
瞄準箭頭這事兒,在訓練了無數遍的人魚戰士們手中,那就跟爪子一樣好使。
契狼狽避開,這才有些慌了神,高聲道:「你敢!」
轟隆一聲——
東邊忽然燃起了大火,契遠遠看到那些人魚從坍塌的城牆爬進來,才知道中了計。
「攔住!給我攔住!」
他盯著東邊,卻看那些人魚手拿不知什麼利器,只輕輕一掃,就能割破獸人的喉嚨。
契這才意識到燼此時立在跟前,意味著什麼。
他們來真的!
不是為了救奴隸,只是想滅了他們!
這仗到底是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