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容易嗎我!銀幣沒得到,好吃好喝伺候的食人鷹還跑了!為了養它們,我自己都捨不得吃的魚都餵給它們,就這還不算,我還給它們去海里抓魚!」
「我活兒都沒時間幹了。可它們呢,吃飽了長胖了,休息夠了就跑了。」
「我還怕你們找來不見,到時候怪我身上,又不得不滿環洲地找!找了好久好久都找不到,我沒辦法,才來找你們。」
「可它們呢!它們就跟著你們回來了!」
龜鳴哭得撕心裂肺。
他委屈啊!
他為了兩個大鳥到處跑,銀幣沒掙,大鳥也沒了。他還一次沒上天呢!
「嗚嗚嗚……嗚嗷嗷嗚……」
白爭爭幾個聽著更加內疚了。
白爭爭探手,試圖拍了拍他背上的龜殼。梆梆作響,更滑稽了。
最後還是年將他脖子一環,手動捏住他嘴巴,止住哭聲。
龜鳴還在抽噎,地面都被他哭濕了一塊兒。
獸人們實在不好意思,給龜鳴又是拿肉,又是拿果子。
龜鳴餓慘了,抓起來就吃,邊吃邊嗚嗚咽咽。
跟那海邊晚上吹大風似的,聽著滲得慌。
他為了找兩個食人鷹,銀幣全攢著為了進人魚王國,路上吃喝都得靠自己捕獵。
從食人鷹跑了,他開始找,整整找了四個多月,他好慘啊嗚嗚……
「嗚嗚嗚……」
「別哭了。」哭得他們心慌。
年搓了搓手,又將麥餅往他跟前推了推。風幾個在龜鳴面前擺滿了肉、米飯、果子……
龜鳴風捲殘雲,就幾下,吃了個乾乾淨淨。
吃完甚至還巴巴看著他們,捂著肚子,擺明了沒夠。
想想他那體型,獸人們趕緊又出去找食物送來。
添了兩次,好歹是吃飽了,龜鳴也冷靜了。
他想到自己剛剛那悽慘樣子,不好意思地默默往龜殼裡縮。
白爭爭看了眼回來的風,趕緊將銀幣拿過來,往龜鳴懷裡一塞。
「這事兒是我們做得不對,銀幣在這兒,實在抱歉。」
龜鳴抱著沉甸甸的銀幣,打了個飽嗝。
他飛快將獸皮袋打開,見裡面滿滿當當全是銀幣,趕緊往懷裡撈。
「真給我?」這遠超他要的銀幣數量了。
白爭爭道:「多的就當賠罪。」
「哼!」龜鳴舒坦了。
他腿抽了兩下,忽然變做個大烏龜。
他將銀幣拉進龜殼,腦袋跟四肢都縮進去,不一會兒,殼裡就傳出打呼嚕的聲音。
看來是真累了。
白爭爭瞧著巨石一樣的龜鳴,「以後再也不要隨便欠債了。」
清心有餘悸地點頭。
幼崽隨州賣完海鮮回來,進屋見巨大的「石頭」還以為走錯。
見清幾個都在,才拎著裝了銀幣的袋子靠近。
那「石頭」極大,占了半間屋子。幼崽們仰著腦袋都看不見石頭上面是什麼。
清:「賣了多少銀幣?」
「五十個!」幼崽高聲道。
州他們只撿了一籃子的貝殼,賣價不貴,貝殼又沒多少肉,所以才從上午賣到下午。
說話間,調皮的幼崽已經爬到龜背上了。
肉立在龜鳴腦袋那邊,看黑漆漆一個洞,試探著往裡鑽。
白爭爭一把扯住幼崽尾巴,將他拉出來。
「是龜鳴,他在睡覺,別打擾他。」
「大烏龜!」幼崽連忙蹦下來,圍著龜殼打轉,「他怎麼來了?」
清:「要債的。」
*
下午走不了了,獸人們休息一夜,次日早晨吃過飯就出發。
白爭爭對環洲中心不算了解,食人鷹帶著他們在天空盤旋一圈。
只見王國西部依著群山,山後地勢稍平。
北邊是茂密得一眼望不到頭的森林,東部跟南部則是汪洋大海。
食人鷹飛過王城,引起了一陣轟動。
底下的獸人還以為是島上的食人鷹來抓獸人了,四處逃竄。街上一片紛亂。
忽然有個獸人喊:「那不是王的伴侶!」
獸人們定住身子,抬頭一瞧,整整齊齊五隻食人鷹,不多不少。
「他們這是去哪兒?」街上恢復秩序,獸人們紛紛跑出來眺望天空。
「難不成是王把伴侶惹生氣了,人家走了?」
「沒準兒是。」
王城裡論獸人們最關注哪個獸人的情況,無非就是燼。獸人們只看那食人鷹往北飛,各部落就開始謠傳燼的伴侶被氣回老家了。
為此,幾個親近部落的獸人還專門去了城堡一趟。
燼面無表情,對上好幾雙真誠有好奇的眼睛,他冷笑一聲道:「沒事做的話,那就去抓野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