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殼防禦性極強,但龜喧不敢再廢話。
人魚兇殘,能把龜殼撬了收拾他。
當晚,雲貓族長都游出二里地,人魚們貼心地讓他跟那些大塊頭海水喝得飽飽的了,才讓龜喧帶著他們上岸。
當晚,人魚城堡最下層,哀嚎聲一陣接著一陣。
毛草做的鞭子抽斷了兩根,本就不怎麼硬氣的雲貓族長將所做之事交代得一清二楚。
第二天,燼拿到審訊結果時,難得心情好上了幾分。
南部的人魚王國是在一座島上,上頭也種植糧食,但不如這邊土地寬廣,種出來的不夠吃。
所以早在雲貓族長開始管理這邊糧食時,那邊就買通了。
雲貓族長對南部可以說格外熟悉,知道他們的食物來源,知道獸人數量,種植情況,甚至銀礦的位置。
他對那邊也足夠忠心,甚至還把王國這邊的種子跟種植技術都送過去。
賣他們賣得足夠徹底。
燼當即招來祭司、菱還有秋,商量事情。
白爭爭見午飯時燼還沒來,自個兒跑去找他。
也並非故意探聽,這房子不怎麼隔音,他在門外就聽到獸人在說解救南部銀礦里的獸人的事。
白爭爭愣住,林貓的字眼鑽入他耳朵。
那瞬間,枯槁的身體像注入了清冽的泉水,如久旱逢甘霖一般,霎時活了過來。
白爭爭眼睛極亮,強忍著激動,等著他們商量完。
直到他肚子叫了一聲,眼前半掩的門打開,他看到燼冷得結冰的眼睛,才平復下心情。
燼一頓,握住他的手,緊盯著亞獸人的臉。
他確認他聽見了。
「哥哥……」白爭爭反握回去,捏緊了,急切問道。
燼:「嗯。」
白爭爭唇角彎了彎,眉目燦爛,笑得前所未有的明快漂亮。
燼無奈揉了揉他的頭髮。
知道就知道了吧。
「這是祭司,命。」他跟白爭爭介紹道。
白爭爭知道自己生病也是祭司幫了忙,當即鬆開燼的手,眉宇間還雀躍著,道:「命祭司,我是白爭爭。謝謝您給我看病。」
命:「是個乖孩子。」
白爭爭抿唇,忍不住露出個孩子氣的笑來。
長輩面前,他總會活潑些。
「先去吃飯吧。」燼道。
他聽到自家伴侶肚子叫了。
白爭爭不好意思紅了臉,緊緊跟在燼的身邊。
待吃過飯,幼崽散去,燼走到哪兒,白爭爭就跟到哪兒。
直到人魚無奈停下,抓著人圈在身前。
「以前不是想問什麼就問,現在啞巴了?」
白爭爭迅速攀住他的手,有些乾澀道:「我哥,真的在南部礦上?」
「嗯。」燼捏捏他手指,「你不是聽到了。」
「那族人也在?」
「多半。不然你哥也不會好不容易跑了,又回去。」
白爭爭喜得站不住,被燼圈住了也動來動去。
他臉上像覆了一層柔光,比先前蔫巴的樣子看起來舒服多了。
燼攏著他後腰拉近,瞧著他道:「這麼高興。」
白爭爭嘿嘿一笑,兩手抓著燼耳朵摸了摸,又摸了摸,忍不住彎腰貼臉過去蹭。
「我就說我哥絕對不會亂跑的。」
燼也不問他什麼時候說過,只看著伴侶高興,他也高興。
白爭爭樂夠了,花了好長時間冷靜。
隨後意識到他們現在在哪兒,又開始忍不住擔憂起來。燼早知他會這樣。
燼抓著人坐在腿上圈住,不讓他動了。
白爭爭道:「燼,我想知道我哥那邊的情況,還有,族人們怎麼會被送到那個地方?」
燼道:「還記得你來時撞到的那個林貓獸人嗎?」
白爭爭點點頭。
「他的阿爸也是被抓來的,秋本來想查一查林貓部落的事,沒曾想發現雲貓族長在轉移糧食。」
「那亞獸人說,雲貓族長很多年前就在幫南部尋找奴隸,運送過去,你的族人因為住在海邊,碰巧被盯上。不止他們,很多海邊居住的獸人都遭了難。」
「獸人們被抓過去為人魚做各種各樣的事情,採礦只是其中之一。」
「現在我們只知道銀礦的大概位置,裡面有萬數獸人。那邊缺少獸人,只要幹活,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白爭爭頓時明白了,道:「那我哥在南邊當臥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