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坐在巢中,半闔眼看著忙前忙後的亞獸人。
「就這麼喜歡?」
「喜歡。」白爭爭瞧著鋪了燼滿背的髮絲,一個興奮,整張臉撲上去。
燼愣了愣,隨即無奈掀起唇角。
亞獸人在背上作怪,燼抬了抬手,抓著他的手腕往跟前拉。
白爭爭趔趄,撲進他懷裡趴著。
臉頰撞在了胸肌上,慌得連忙爬起來,卻被進一摟,橫坐在他腿上。
腰間被禁錮,腦袋被按在燼的頸窩,他動了動,燼就拍拍他腦袋道:「睡覺。」
白爭爭羞得腳趾蜷縮。
「其、其實也不用這個姿勢的。」
燼:「你不是最喜歡縮在我肩膀上?」
白爭爭咽了咽口水,臉頰貼著微涼的肌膚,眼睫發顫。
這、這沒法解釋。
他確實喜歡。
燼望著海上星辰,撫著亞獸人柔順的黑髮。
觸感確實好,他也喜歡。
但他終歸年長些,做不來小亞獸人那樣。
白爭爭被一下一下安撫著,不知不覺泛起了迷糊,手臂一展,緊緊摟在燼的腰上,腿也將他的小腿纏著,更加放肆地貼近。
燼指節輕蹭亞獸人鼓起的腮幫子。
也就睡著的時候最實誠。
*
海風帶著濕意,撲在臉上,驚醒了熟睡的白爭爭。
他翻身坐起,看身旁空蕩蕩,立馬左顧右盼著找尋人魚的身影。
看來看去,燼拎著只長耳獸,又抓著一包不知包著什麼的葉子從林子裡出來。
白爭爭頓時坐回鳥巢中,癱著兩腿條,耷拉眼看著燼。
「不叫我。」
「看你睡得好。」燼將葉子包放在白爭爭手中。
葉子舒展開,露出裡面的紅色漿果。
可不是之前肉吵著要吃的紅果嘛。
這果子是林子裡最常見的漿果,色澤紅潤,長得晶瑩剔透的,像個小燈籠。
白爭爭當即吃了一個,甜滋滋!
他歡喜地眯著眼睛,又遞給燼一個。
燼張嘴叼過,唇瓣不經意擦過亞獸人的手指,兩人目光相觸,皆是一愣。
燼先反應過來,他捏捏白爭爭還舉著的手,手掌心的肉軟乎乎的。
「自己吃。」
白爭爭抿唇,紅著耳垂衝著他粲然一笑。
「謝謝。」
燼揉了揉他的黑髮,沒再說什麼。
白爭爭飛快去河邊漱漱口,又捧著清水洗了把臉。
他低著頭看著河邊,水中倒影不怎麼清晰,但還是能看到他泛紅的耳垂。
白爭爭將漿果拿出來洗一洗,然後捧著回去。
他抱著吃,或者給燼投餵些。
看燼坐在火堆前烤肉,漂亮的眼睛斂藏在睫毛下,長發隨意披在身側。
白爭爭看著看著,咀嚼著漿果,挪了又挪,直到又與他的腿靠著腿,肩膀挨著肩膀坐在一起。
坐著的石頭不大,兩人有些侷促。
但白爭爭心裡冒著泡泡,咕嚕嚕衝上腦子,攪得他像趨光的飛蛾,就執著地挨著他的人魚。
也迷糊著,不明白自己什麼想法,只想挨著他近些。
燼看他一眼,道:「熱。」
白爭爭臉頰往他肩膀上一蹭,小松鼠捧糧似的,寶貝著那一捧漿果。
「不熱,你是涼的。」
燼看他又黏糊起人來,便任由他挨著。
亞獸人還小,又離開了長輩,黏人是應該的。成熟穩重的王這麼想到。
早飯也是烤肉,要不是白爭爭現在是個獸人,每頓這麼吃早該上火了。
吃過飯後,白爭爭跟著燼靠近了食人鷹。
他看著燼又解開食人鷹腦袋上的獸皮兜,問:「給它們吃點兒東西嗎?」
燼道:「先不用。」
白爭爭無條件信任燼。
「那我也試……」話沒說完呢,對上燼嚴肅的表情,頓時不敢再開口。
燼:「會摔。」
白爭爭:「那在鳥背上綁個架子……」說著,白爭爭眼睛一亮。
燼明白他的話,就道:「那你先試試,看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