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仿佛看見了一隻小貓蹲坐在跟前,爪子勾著,躍躍欲試。
想著,手就沒忍住握住了亞獸人的手。
「嗯?」白爭爭勾了勾燼的手指。
燼眸色不變,鎮定道:「走了,不看了。」
比起海岸,海中的物產更加豐富。
白爭爭看著越來越近的島嶼,若有所思。
這座島離他們現在住的地方不算遠,要是這邊能開發一下,沒準還能成為個深海漁場。
人家在草原上放羊,到時候就讓燼在海水裡放魚。
想著想著,白爭爭「嘿嘿」笑了起來。
燼不知道他又出神到哪裡去了。
手上鬆了木筏,托著人腿彎一抱,緩緩往岸上走去。
走著走著,順帶手往水中一勾,掐出擦過腿邊的一條肥碩大魚來。
他們上午出來,慢悠悠走到這會兒已經中午了。
太陽有些曬,白爭爭一落地,勾著他那的木筏先拖到岸上放著。
燼在海邊將魚殺了,尋著之前落腳的地方去。
沙灘往上都是亂石,石上灰白一片,全是鳥糞。
鳥多,說明這片海域的食物也多。
上到廢棄的鳥巢旁,白爭爭又撿了些乾柴跟上。
他將火生好,魚串上。
燼坐在一旁,看他又從腰側綁著的獸皮兜里掏出來一小包鹽,幾個野蒜,還有幾種香草混合在一起的香料粉末。
他用小刀在魚肉上劃拉了幾刀,然後齊刷刷地往魚肉上撒。
一整條魚架在火上烤,沒多久,魚皮被烤得捲曲,那香味就冒出來了。
魚肉刺少,外焦里嫩,一抿就脫骨。
白爭爭只吃得了四分之一,剩下的全被燼吃完了。
填飽肚子,兩人休息了一會兒,隨後沿著岩壁而上。
走了不遠,一抬頭就是食人鷹築巢的地方。
白爭爭才冒頭,一抹黑影伏低而來。他頓時汗毛豎起,猛地抓住燼蹲下。
「回來了。」白爭爭警惕望著天上翱翔的一群食人鷹。
燼:「正好。」
話落,食人鷹再次俯衝而來。
白爭爭就地一滾,轉眼就看燼劈手一撈,抓著食人鷹的爪子狠狠一扯。
那比燼還大幾倍的鳥仿佛受到了一股巨力的牽扯,只聽一聲尖利的鳥叫,浮塵飛揚,那食人鷹被重重砸在了石頭上。
白爭爭都驚呆了。
這麼生猛!
不過下一秒,他迅速靠近,鉗制住還想撲騰起來的大鳥。
白爭爭解下獸皮兜,往大鳥腦袋上一罩,它掙扎兩下,就不怎麼動彈。
白爭爭目光搜尋著,找來找去最後盯上木筏。
他將木筏上的細藤解下來,用蠻力將兩個鳥爪子抓在一起,然後用洗藤纏繞了一圈又一圈。
一根不夠又解了幾根,直到將兩個鳥爪子纏成個大疙瘩。
他忙活著綁食人鷹,另一邊,燼站直身子,引誘著天空那些。
白爭爭背對著他沒看見。
這邊剛弄好,轉頭就看燼劈手一個鳥脖子,而另一隻手上已經抓到三隻。
頓時,他眼冒金光。
他初見燼只覺得他好看、可憐,救回來後就見他用尾巴扔過魚。
沒想到論武力,完全凌駕於這些鳥身上。
怪不得那晚上出去那麼一會兒就差點給人家滅族了。
兇殘!
既然這麼厲害,可當初為什麼又受那麼嚴重的傷?
這念頭只一閃而過,白爭爭看見那四隻被抓住了命脈,但比燼還大好多的巨鳥,又被沖昏了腦袋。
餘下食人鷹見打不過已經跑了,白爭爭嘿嘿笑著趕緊將的燼抓到的這些綁了。
他幾乎把木筏拆了。
上面的細藤柔韌,不容易斷。綁好的食人鷹還在掙扎,白爭爭又去摘了些葉子掛在鳥喙上,捂住它們的眼睛。
鳥就跟雞一樣,眼睛一捂住就不動了。
綁好了食人鷹,白爭爭就立在燼跟前不動。
那雙眸子亮得驚人。
像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又仰著白淨的小臉對他傻兮兮笑著,兩個犬牙露出尖尖,就撲上來咬他一口了。
燼摩挲著指腹,念隨心動,手指就掐在了白爭爭的臉上。
軟乎乎的,是他喜歡的觸感。
「還走嗎?」燼輕輕晃了晃,白爭爭「嘿嘿」笑了兩聲,腦袋也跟著他的手搖了搖。
王見識過很多崇敬他的目光,但唯有眼前這一個,讓他看得心裡柔軟。
想欺負。
想著,力道便不自覺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