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很高,一米九,寬肩窄腰,雖不會過分強壯,但一看就有安全感。
他目光總是平靜的,沒有攻擊性,但卻不會弱勢。
白爭爭站在他跟前就像被他攏著一樣。
他親近他時,燼也不會露出不允許或者不贊同的表情,反而會張開手接納。熟悉了些時,又會捏他臉,摸他腦袋,像個穩重的長者引導他,但更像閱歷豐富的陪伴者。
或者說伴侶更合適。
獸人主動摸了對方的尾巴,就代表著想要成為伴侶的意思。白爭爭記得他在島上握住了自己尾巴。
所以,他好像敢放肆了。
白爭爭被他揉臉揉得腦袋晃悠,打了個哈欠,額頭抵著他頸窩蹭蹭。
「別揉了,又要困了。」
燼停手,道:「去吧。」
「唔。」不能靠著燼,一靠就像鳥雀歸巢,太舒服了也不想動了。
白爭爭磨磨蹭蹭拱著他的頭髮,隨後依依不捨往洞外走去。
過了會兒,幼崽們陸續醒來,睜眼就要找白爭爭。
燼坐上石床打算休息一下,看幼崽先到他跟前往他掌心按了下爪墊,眼睛明亮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又跳下石床。
幼崽或許在感激他。
燼躺上石床沒多久就睡著了。
洞門口,白爭爭又跟獸人們一起進來。
清幾個問著他黑鳥的事兒,白爭爭索性坐下來,跟他們細講。
注意到燼睡熟了,雙腿換成了魚尾巴,還搭在床尾,白爭爭起身給他抱著放在墊著草的木墩子上。
清酸道:「就這麼看不得他不舒服?」
白爭爭坦然承認:「看不得。」
幾個獸人一笑,幼崽蹲在他們中間,偷偷捂住嘴巴嘻嘻出聲。
白爭爭挨個彈了下幼崽腦門。
清正色道:「山洞這邊光海中的食物就不算少,但卻沒有獸人居住,會不會就是食人鷹的原因?」
白爭爭道:「不確定。但燼將島上的族群殺了些,其他的都遷徙了,暫時對我們造不成威脅。」
清道:「萬一它們記仇又跑回來了怎麼辦?」
白爭爭道:「我打算再去看看。」
清點頭道:「這樣也好。」
轉過話頭,白爭爭看幼崽們蹲在火堆邊熱得吐舌頭,想起耽擱的這幾天,趕緊道:「天熱了,獸皮囤得差不多,該給幼崽們做獸皮裙了。」
「再有現在春季食物多些,餓不著,咱趁著這個時候采些野菜做成菜乾兒。地里我也想挖些紫皮根的苗來種。」
清道:「你們出去一趟也累,就留在山洞做獸皮。我明天帶些獸人去採集,順帶也挖些紫皮根的苗回來。」
年道:「那我就帶風他們去捕獵。」
*
翌日。
用過早飯後,清帶了一隊獸人出去採集,年也跟著一起走了。
白爭爭在山洞裡守著幼崽。
幼崽們在白爭爭的指揮下將獸皮一張一張拿出來鋪在乾草上。白爭爭用黑曜石刀將獸皮裁開。
獸皮有灰白的、黑的,長毛短毛都有,白爭爭挑出來的都是鞣製得比較柔軟的。
幼崽變做人形,光著屁股拿著獸皮在身上比劃。
獸人崽子就是這點好,吃好了身體強健,生個病也好得快。現在一個個活蹦亂跳的,還有精力互相搶獸皮了。
白爭爭被鬧得耳朵嗡鳴,裁好了每塊獸皮,然後攤開在燼跟前。
燼指甲一戳,幫他在獸皮上打了一排排的洞。
白爭爭再用骨針牽引著線,將獸皮縫好。
幼崽得了獸皮裙,也不變獸形了,光著腳丫子就在洞中亂跑。
是貓崽的時候就吵鬧,變成小孩子,那更是堪比菜市場。
白爭爭看昨晚還蔫巴的芽現在光著屁股當食人鷹追著其他幼崽跑,默默挪到燼身後,將一側耳朵貼到他肩膀。
吵得他腦仁疼。
絨球蹲坐在白爭爭的腿上,看著大一點的幼崽陸續有了自己的衣服,他腦袋拱了拱白爭爭的手,巴巴瞧著。
白爭爭道:「你們也有。」
幼崽滿一年才能變人形,但白爭爭也不厚此薄彼,將他們的也做了。
做到一半,白爭爭忽然道:「之前那隻食人鷹是不是沒帶回來?」
芽聞言,朗聲道:「在海里!」
當時他爪子勾不住,那食人鷹就被浪沖跑了。
白爭爭瞧著他甩著小鳥,屁股顫顫,嫌棄道:「芽,你獸皮裙呢!」
「哦!被他們搶了。」芽回過頭,又飛快去追幼崽。
白爭爭越看越想收拾小孩,索性不看。
燼將打好孔的獸皮遞給白爭爭,道:「想吃食人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