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
燼看了眼白爭爭的胳膊,「先進去,吃點東西。」
「今天吃什麼了?」白爭爭打起精神,問道。
燼:「魚。」
白爭爭:「我們今天也吃的魚。」
進了山洞,燼目光落在白爭爭臉上。
亞獸人頭髮微亂,額發微濕地貼在額前。眼裡暗淡,無精打采的,似乎下一秒就要睡去。
燼沒與他多說,守著他吃了東西,才起身出山洞。
帶回來的野獸放在溪邊,年幾個獸人吃過已經在溪邊處理了。
燼撿了一隻野獸,放血去皮,在一旁幫忙。
忙到後半夜,大伙兒將獸肉搬進山洞,實在撐不住,滾動一趴就閉上了眼睛。
白爭爭強撐著將一個個林貓撿起來,放在石床。然後再繞到燼那邊,手撐著石床,連腳都抬不起來,直直往前一撲。
燼扶了他一把。
白爭爭腦袋往他肩膀上一栽,閉上眼睛就呼吸綿長。
燼目光波動,將忘了變成獸形的亞獸人托抱到身側放下。
他捏住他的手臂,細細揉捏,一直到火堆燃燼。
*
次日,除了精力旺盛的幼崽們。幾個稍微年長的獸人無一例外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白爭爭哈欠連連。
他叼著樹枝,一邊刷牙一邊半閉著眼睛往溪邊去。
幼崽晃晃悠悠跟在他身後,學著他遲緩的步子,支棱著大腦袋往前栽。
白爭爭在溪邊停下,用碗舀水喝了一口,咕嚕嚕吐掉。
幼崽蹲在他左右兩邊,也跟著鼓了鼓腮幫子,然後踩著髒兮兮的腳丫子往他身上爬。
白爭爭熬了大半夜,腦袋還暈乎乎的。
他隨手將貓崽子薅下來,放在一邊,手掌重重地按了按他們腦袋。
「老實點兒。」
「爭爭……」
白爭爭垂眸。
幼崽立馬舔了舔嘴角,乖巧道:「吃角獸。」
白爭爭:「不是才吃過……」
早午飯那一頓,崽子們個個跟沒吃過肉似的,狼吞虎咽,消耗了好大一塊角獸肉。
「還想吃。」幼崽吸溜口水。
白爭爭:「想吃就吃吧。」
答應了幼崽們的要求,但他們還是蹲在身邊不走。白爭爭知道他們這是黏人呢,任由他們跟著。
那頭,清挖了一點洞外堆著的草木灰過來。年跟在他後頭,端著一筐子還沒處理的動物內臟。
幼崽們嗅到那味道,一鬨而散。
白爭爭哼笑。
清道:「滾泥坑的時候怎麼不見跑得這麼快。」
白爭爭望了眼天空,陽光刺目。
「說的也是,等天氣再好一點,該把幼崽抓來洗一洗。也不知道那毛毛里藏了多少灰。」
清笑了笑,將草木灰堆在石板上。
「爭爭,這些灰堆在門口也不行,風吹就跑。」
白爭爭看了眼道:「清,你看看有什麼好種的野菜,咱們清出一塊地試著種。」
「種菜?」年利落地用刀片將獸腸子破開,堵著鼻子道,「野菜到處都是,要吃直接採集不就好了。」
清看白爭爭真有這個意思,他問:「爭爭怎麼想著種菜?」
白爭爭道:「也不非得種菜,我倒想種點其他的但沒有種子。」
「其他什麼?」年好奇問。
白爭爭道:「稻、麥,咱這邊也沒有啊。」
清跟年搖頭。
他們也沒聽過,不知道白爭爭說的是個什麼。
「長什麼樣?」清問。
白爭爭道:「就跟毛草一樣,細長青綠的葉子,結的果實一穗一穗的,成熟了是黃色,去殼後是白色。干吃硬,要煮熟了才好吃。」
說著白爭爭就犯了饞。
他自己都沒料到,穿到個獸世,自己最想念的食物居然是香噴噴的大米飯。
燼出來洞口就聽到白爭爭說這話,腳步停下。
「王城有。」他道。
白爭爭嚇了一跳,回看是燼,默默挪著靠近他。他眼裡光亮閃爍,胳膊緊挨著燼,有些急切地推了推。
「真有啊?」
「有。」
「可我現在也去不了王城,咱就近的地方你知道哪裡有種子嗎?」
燼:「不知道。」
白爭爭也沒失望。
這地方只要有就好,他早晚能吃上。
漱完口,白爭爭抄了鏟子就往附近的空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