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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種點主糧不行,但他可以種菜。像平日用做調料的野蔥、野蒜、有特殊味道的香草那些,烤肉也時時都要用。

空地在洞口不遠處的半山坡上。

坡上樹少,露出一片地能被陽光照射。不過碎石很多,白爭爭一點點將碎石翻出來繞著空地堆砌。

幼崽們蹦蹦跳跳過來,白爭爭看他們毛毛又沾上泥,乾脆指揮道:「雁,帶幼崽除草,草根也挖出來。」

幼崽吧唧一下坐地上。

腦袋一埋,對準個雜草就開始掏。

燼無事可做,拿了個骨鍬過來幫忙。

林中樹多,能找一片沒樹的空地不容易。這小山坡開出來的也不過四五平方。

白爭爭清理著碎石,燼幫著他用藤筐搬。

幼崽刨了一會兒草根,沒多久就待不住,四處亂逛。

忙了一會兒,白爭爭撐著腰緩口氣。

卻見幼崽堆在一起,立在個巨大的石塊邊,爪子掏來掏去不知道找到了什麼好玩意兒。

白爭爭本沒當回事兒,卻忽然看一個帶著黑白紋路的長條東西被甩至半空。

看清楚的那一瞬,白爭爭尾巴跟耳朵紛紛冒了出來,嚇得他直接燼身上一躥。

「雁!你們在玩兒什麼?」

燼肩膀微沉,面頰一軟。側頭就蹭在一團毛絨絨的小身子上。

他愣了下,看清落在地上的蛇,默默將白爭爭掉下來的獸皮衣撿起,再後退了幾步。

幼崽被白爭爭一吼,頓時變成飛機耳,掩耳盜鈴地背著他,爪子刨著泥土,飛快將還在冬眠的蛇用掩埋。

白爭爭狠狠吸了幾口氣,躥下燼肩膀。

他一爪子一個幼崽,敲腦袋擊得邦邦響。

跟前貓毛齊飛,幼崽嗷嗷叫。大一點的林貓避開那小土堆,追著幼崽使勁兒教訓。

燼默默用骨鍬將那小土堆扒開,在白爭爭看到之前,將蛇刨遠。

這邊的動靜驚到來洞中其他獸人。

清甩著手上的水跑來,看白爭爭捶幼捶得起勁兒,凶神惡煞的,咽了咽口水,沒忍住往後退了兩步。

年默默戳了戳清的腰上道:「再打要傻了。」

清抓住他手指,將年往前一推。

年頓時僵立在白爭爭跟前,擋在了幼崽身邊。

白爭爭橫眼掃來。

年肩膀顫了顫,立即道:「爭爭,消消氣,他們、他們做什麼了?」

白爭爭又躥上燼的肩膀,極力維持鎮定道:「你問他們。」

燼卻覺肩膀上的皮被小貓爪子勾了起來。

他大掌蓋在白爭爭身上,示意年將幼崽帶走。

年趕緊拎著幼崽跑了,順帶拉上清走遠。

燼道:「我弄走了。」

過了會兒,白爭爭才動了動,軟趴趴掛在他肩上。

「我沒怕!」他不怎麼硬氣道。

燼抬手,讓軟軟的爪墊落在掌心。

才剛成年,還小呢。

「你沒怕。」他甚至比白爭爭還篤定。

白爭爭爪子捂臉,又抹了毛毛上一臉的泥。他跳在燼掌心,看著燼肩膀上的幾個泥點,爪子蜷了蜷。

「髒了。」

燼看都不看,道:「擦了就沒了。」

這比他對幼崽們都縱容。

白爭爭不好意思跳下去。

他勾了獸皮,去林子裡換上。

走出來後,臉上紅撲撲的,又悶頭繼續幹活兒。

只一日,白爭爭就撿完了碎石,刨完了草根。

燼還幫忙給翻耕了一遍。

白爭爭將草木灰運過來,撒在地里,這地就算收拾得差不多了。

溪邊。

白爭爭抓著一個個毛絨絨擦乾淨爪墊,又用獸皮給他們擦了擦毛毛,才放任幼崽跑了。

他洗淨手,才往山洞走。

燼隨在他身邊,沒多少話。

白爭爭後知後覺他跟了自己一天。

白爭爭看了燼一眼,燼也看來。他目光沉靜,眼珠墨黑又有一抹紅,沒有一點不耐。

好像燼一直是這樣。

安安靜靜,無欲無求的。

剛進山洞,就聞到一陣香味兒。清攪動著陶鍋里的湯,幼崽在他面前蹲著,巴巴望著陶鍋。

白爭爭笑問:「做什麼好吃的了,這麼香。」

「蛇羹!」幼崽齊聲答。

白爭爭動作一滯,幽幽盯著那些仰著腦袋裝乖的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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