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放出來這麼一會兒,髒成這個樣。
這幼崽不能要了。
「咯咯咯!!!」伴隨著一陣悽厲的雞鳴,芽咬住了咕咕雞脖子。其他幼崽一擁而上,一個個壓住了那已經被他們追得精疲力盡的咕咕雞。
白爭爭再次感嘆:「不能要了。」
「嗯?」燼看那咕咕雞雖然瘦,但也有一點肉。
白爭爭面無表情:「幼崽不能要了。」
燼輕笑一聲,肩側的長髮隨著風輕輕晃了晃。
白爭爭看向他,氣鼓鼓的。
也是相處久了,又陪著燼康復,兩人快速熟悉了起來。
或許有了個朋友,白爭爭偶爾能露出幾分原來的脾性來。
同樣,他也摸清了的燼的脾氣。看著凶,但很有包容性。對幼崽更是縱容。
「笑什麼笑!」白爭爭怒道。
亞獸人的頭髮長了,已經到了鎖骨。黑髮被他用草繩隨意綁了幾下,興許是著急跑來,散了不少在臉側。
燼:「沒笑。」
燼見他頭髮上掛著草,欲抬手給他摘下。
哪曾想白爭爭先一步伸手過來,捏住他的臉。
燼疑惑看著他。
白爭爭手一燙,嗖的一下收回來。「不許捏我的臉!」
燼:「沒有。」
白爭爭:「那你剛剛……」
燼笑出聲來,隨手摘下白爭爭頭上的草葉遞給他。
「這個。」
白爭爭頓時嗆咳了兩聲,立馬別過頭。
誤會了!
第21章
燼扔了草葉,瞧著白爭爭紅得滴血的側臉,沒再說起剛剛那一茬。
他轉而道:「幼崽的事也不能怪我,我只幫你看著他們不受傷。玩鬧是天性,而且他們不是在玩兒。」
「對,我們不是玩兒!」雁艱難地從幼崽肚皮下擠出腦袋,眼睛都變形了,「我們是在捕獵!」
白爭爭瞪了她一眼。
隨後氣勢洶洶走到幼崽身邊。
雁見勢不對,撒丫子飛快撤退。
白爭爭一手將她撈住,笑道:「跑什麼,我還會吃了你們?」
他將幼崽輕輕撥開,拎住最下面的咕咕雞翅膀。
「好了,鬆開吧。」
芽吃了一嘴的毛,趕緊爬起來呸呸兩聲。
白爭爭:「回去,瞧瞧你們髒的。」
幼崽你看我,我看你,趁著白爭爭不注意抬起泥濘的爪子就往最近的幼崽身上擦。
走了幾步,看後頭燼還慢悠悠,白爭爭停下來道:「腿酸不酸?」
燼:「還好。」
白爭爭看著他的臉,哈哈笑出聲來。
他記得自己沒怎麼用力,燼臉上怎麼多了兩處鮮艷的紅印。
燼卻挑眉,示意他看腳邊的幼崽。
頓時,白爭爭臉上的笑容就轉移到了燼的臉上。
「小兔崽子!還嫌不夠髒!」聲音驚飛了林子裡的鳥。
這怎麼擦得乾淨,剛開春又不能直接給他們洗澡,頂著這一身髒亂毛毛自個兒睡地上去!
白爭爭氣咻咻地拎著咕咕雞走了。
幼崽們爭先恐後追上去。
「爭爭,錯了!」
「錯了錯了!」
「真的錯了。」
燼忍俊不禁。
他落在隊伍後頭,走路稍緩。但因腿長,也與幼崽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清跟年聽到聲音從山另一邊繞過來,看著跟在白爭爭身後的幼崽,數了數,一個不少,這才鬆了口氣。
又看泥坑裡滾過似的一群小傢伙,毛里不是石子兒就是草,心又一提。
「這是摔哪兒……」
白爭爭道:「沒事,抓咕咕雞滾的。」
清這心裡一起一伏,看幼崽規矩坐在白爭爭腿邊,毛毛打濕了,顯得那巴巴望過來的眼睛又大又圓。
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真是……這要怎麼弄。」
白爭爭無奈:「獸皮擦擦吧。」
這天氣總不能扔水裡涮一涮。
外面還是冷的,幼崽領回來後,白爭爭將咕咕雞交給年去處理,然後跟清、州兩個抓著幼崽擦泥。
那陶鍋上,熱水滾燙。
州將水給舀出來,兌在爛陶鍋的冷水裡。摸著差不多了,對白爭爭點個頭。
白爭爭看向那乖巧蹲在火堆邊的幼崽,勾了勾手指。
幼崽你推我,我推你,然後撒腿就往清跟州身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