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爭,這是哪裡來的?」
「撿的。」年得意,「還是我踢到的呢。」
白爭爭道:「多半是其他凶獸吃了的。」
幼崽們眼巴巴瞧著那骨頭架子,眼裡滿是食慾。
角獸啊!
角獸好吃哦。
肉肉吸溜了下口水道:「怎麼不是完整一隻啊。」
雁學他道:「怎麼不是完整一群,殺好了,還煮好了擺在面前呢?」
肉哼聲,屁股一撅,趕緊背對雁去。
白爭爭揉著貓崽身上細軟的毛毛,道:「最近外面危險,玩兒也別去門邊玩兒。」
「我們就只出去了一次!」圓道。
圓蹲在白爭爭肩膀,爪墊貼著他的臉,濕漉漉的鼻尖戳了下他,冰涼涼的。
白爭爭看向幼崽。
圓才道:「爭爭,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玩兒?」
他們從沒在山洞裡關過這麼長的時間,原本部落在的地方根本不會下雪,他們成日裡不是在林子裡玩兒就是去海邊刨沙。
現在可久沒出去過,沒曬太陽,沒洗澡,毛毛都要臭了。
白爭爭:「那也得等到開春。」
「那什麼時候開春?」幾個獸人膝蓋上蹲著的幼崽紛紛仰頭看來。
白爭爭:「我也是第一次來,不知道。」
「哎!」
「哎!!!」
白爭爭無奈:「你們別哎了,那我也沒辦法呀。」
「那爭爭,我們會一直住在這裡嗎?我們什麼時候回部落?」圓又問。
白爭爭目光暗下來,輕聲道:「不會,會回去的。」
在火堆前坐了一會兒,白爭爭身軀回暖,手指逐漸由紫變紅。
扔在地上的長牙獸還要處理,他撿起小獸拿了刀子就去洞口。
清則看了眼陶鍋里剩下的一點湯,端起鍋放在灶上。
白爭爭一走,幼崽們當即緊跟他後面,時不時還緊張地回頭看。
白爭爭這下真奇怪了,他道:「今天的幼崽怎麼這麼粘人?」
清皺眉看著地上這些過分緊張的幼崽,揣測道:「興許是穴獸的事兒嚇到了。」
幼崽們點著腦袋瓜子,一邊往白爭爭的身上爬。
白爭爭逮住貓崽後頸,放在門後道:「去火堆邊坐著,別亂跑。」
幼崽試圖擠著門縫跟出去,被白爭爭一下關在了洞中。
雁蹲在火堆搓著被凍住的爪墊,一本正經道:「你們怕什麼,爭爭不是回來了?」
「哎呀,你小聲一點!」芽試圖捂嘴,被雁爪子抵住腦袋,爪子沒伸過去。
雁:「我又不怕。他又沒對你們做什麼。」
芽:「可是你沒看到他的眼睛嗎?」
「看到了又怎麼樣?」
「人魚傷害過我們嗎?穴獸過來,還是人魚幫了咱們呢。」雁舔舔自己的爪子,不願意看幼崽畏畏縮縮的膽小樣子。
大伙兒被他這麼一說,將信將疑。
不過小崽子忘性大,怕著怕著,見人魚不動,又鬧騰起來。
他們剛吃飽,在洞中爬上爬下。
不知哪個調皮搗蛋的爬上柴堆,忽然踩滑了幾根棍子,頓時一陣噼里啪啦的響動,柴堆直接塌下來一角。
那聲音極大,嚇得幼崽們縮頭縮腦。
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那石床上的人魚。
人魚醒著,但他卻既不看他們,也不出聲,一點反應都沒有。
獸人們再定睛一看。
絨球那小崽子已經爬到人魚身上了!!!
絨球蹲坐在燼尾巴上覆蓋的獸皮上。
幼崽一直對人魚很好奇。
但幼崽不傻,他看人魚醒了這麼多天了也沒有做什麼傷害他們的事情,膽子就更大了。
他看著人魚,人魚目光也虛罩著他。
燼好奇這小幼崽要幹什麼,就見他抬起爪墊往獸皮上拍。但沒蹲穩,腦袋太重了,一下撲倒隔著獸皮撞在他尾巴上。
燼下意識伸出手去,靠近幼崽腦袋。
其餘幼崽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是要把絨球的脖子擰斷!
大傢伙兒爭相往絨球身邊跑。
絨球卻將小爪子按在燼伸過來的手指上,吭哧吭哧撐著自己坐起來。
「尾巴可以變成腿嗎?」他專注看著人魚。
燼平靜點頭。
絨球又奶聲問:「怎麼變?我可以看看……唔?」
撲上來的幼崽們捂住絨球的嘴,顫顫巍巍衝著燼笑。
「幼崽、幼崽不懂事。」
燼看著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