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那我便在此等大將軍好了。」傅彥點點頭。
「大人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士兵問道,「若是緊急,屬下派兄弟們去找找大將軍。」
「不不,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傅彥連忙笑著說,「關於此次赤嶺關一役還有些後續的事情需要跟大將軍確認一下。你們忙你們的,我在這等著就行。」
士兵們這才放心下來,連忙招呼傅彥進帳坐著,又給他沏了壺茶。
都這麼晚了,顧懷仁還能去哪呢?傅彥不禁有些納悶。
不過他現在更擔心自己,一會自己回去晚了,賀聽瀾肯定又要懷疑他這麼晚幹什麼去了。
到時候總不能說自己是去完成秘密任務了吧?
不過好在顧懷仁沒讓傅彥等多久,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回來了。
見到傅彥坐在營帳里,顧懷仁連忙將帳簾拉上,並吩咐守夜的士兵們好好站崗,別讓人打擾。
「怎麼樣?都弄來嗎?」顧懷仁壓低聲音連忙問傅彥道。
「自然。」傅彥點點頭,將那一沓紙張遞過去,「顧伯父,我已經數過了,一張不差,印章也都對得上,是真的。」
「太好了!」顧懷仁面露喜色,接過來一張一張地翻看。
「對了,沒有引起高廷鈞的懷疑吧?」顧懷仁擔心地問道。
「應該不會的。」傅彥語氣十分確信,「我專門挑他最忙的那幾天去做的,兩份證據只有一處筆畫不同,他根本不可能發現。再說了,我仿字的水平您還不清楚麼?」
顧懷仁哈哈大笑,「相信!你仿的字就連原筆本人都辨別不出來。現在我們有了這份證據,也就不愁交不了差了。你記著,從現在開始,把這件事徹底忘掉,若是別人問起你那幾天晚上做什麼去了,你就說你一直在睡覺。」
「明白。」傅彥點點頭,「這點您放心,我誰都不會告訴的。不過顧伯父您也得保護好自己,高廷鈞那個老狐狸向來精明,這裡又全都是他的眼線,我生怕一個不注意……」
「這個你不必擔心。」顧懷仁十分有把握,「咱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那好,若是沒有什麼別的吩咐,小侄就先回去了。」傅彥起身道。
「等一下。」顧懷仁突然叫住傅彥,「這幾日你每天都與賀技正住在一起,沒發現他有什麼異常之處吧?」
「異常之處?」傅彥詫異地睜大了眼睛,不解道:「還請顧伯父明示。」
「哦,倒也沒什麼大事。」顧懷仁說,「就是他剛才來問我,是否知道一種叫做鑄元蠱的蠱蟲。」
「阿瀾問您的?」傅彥問道。
「是啊。」顧懷仁若有所思地頷首道,「我向來對蠱蟲之類的事物不甚了解,就問他問我這個做什麼。可他也說只是讀書讀到了,隨便問問而已。」
傅彥皺起眉頭,感覺事情不太妙。
「或許只是在話本子裡看到了吧。」傅彥故作輕鬆地說,「阿瀾特別喜歡看話本子,這幾天忙完了,他經常晚上點燈熬油地看。」
「原來如此。」顧懷仁恍然大悟,「那沒什麼事了,你回去也早點休息罷。」
「是,小侄告退。」傅彥行了個禮,「顧伯父夜安。」
看著傅彥掀簾離開之後,顧懷仁不禁陷入沉思。
賀聽瀾怎麼會知道鑄元蠱這種東西的?
這種蠱術已經被禁止多年了,按理來說像他這個年齡的孩子根本不應該聽說過才對。
真是奇怪。
罷了,等回到金陵城,再派人探探情況吧。顧懷仁心想。現在當務之急是要順利無誤地完成聖上交代的事情。
三月末,顧懷仁率軍班師回朝,寧遠郡郡守高廷鈞時隔七年之久,也終於再次踏上了這片他所熟悉的土地。
賀聽瀾隔得遠遠的就看見元興帝帶領文武百官和皇室宗親已經在乾安門外迎接了。
「誒,你有沒有發現,聖上好像比之前胖了一些?」賀聽瀾小聲問傅彥。
「你總關注聖上是胖是瘦幹什麼?」傅彥哭笑不得,「讓別人聽見你私下議論聖上,當心參你一本。」
「就是感嘆一下嘛。」賀聽瀾道,「以前我還納悶呢,但是上次在慶雲殿吃了一頓御廚做的菜之後我算是明白了。吃得這麼好,每天還不怎麼鍛鍊,不長肉才怪呢。」
「你快別說了。」傅彥連忙去捂賀聽瀾的嘴,「馬上要到了。」
「哦。」
「誒,你說這次聖上會如何賞賜咱們倆?」賀聽瀾突然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