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樂意!」賀大當家蠻不講理道,「我就是愛臭美,而且難道你不喜歡我打扮得好看?」
「喜歡。」傅彥十分誠實道。
賀聽瀾愣了一下,隨即兩個人一齊笑了,抱在一起又是一頓膩歪。
不出預料, 兩人從榻上下來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好嘛,計劃中的提前半個時辰起床還是沒能實現。
只不過是以另一種方式。
賀聽瀾今天似乎格外亢奮,從早上起來就沒老實過。
洗漱的時候往傅彥身上彈水珠,穿衣的時候非要兩個人伺候對方穿,說想輪流體驗一下皇帝的待遇,吃早飯的時候又執著於嘗嘗傅彥的包子。
傅彥徹底沒脾氣了,他拿起賀聽瀾的包子,把它和自己的放在一起,道:「這都是一鍋出的包子,麵皮是一起擀的,餡兒是一起和的,上鍋用同一鍋水蒸的,有什麼不同嗎?」
「有。」賀聽瀾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每一個包子都是與眾不同的,都有它獨特的味道。」
「是嗎?」傅彥皮笑肉不笑道,「那我怎麼沒吃出來呢?」
「因為只有聰明人才能吃出來。」賀聽瀾欠嗖嗖地說。
傅彥和善地笑著看著他。
賀聽瀾:嘿嘿~
傅彥捏起一個包子,直接塞進賀聽瀾的嘴裡,「趕緊吃吧你!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賀聽瀾笑得前仰後合。
總之,這頓早飯終於在雞飛狗跳中吃完了。
二人把盤子碗送回到後廚之後,便開始整理行囊,準備出發去桐城。
「官籍、書、大氅、乾糧、錢、火摺子、金創藥、盥洗套裝、水袋……」傅彥一邊有條不紊地整理一邊念叨著。
反觀另一邊的賀聽瀾,像只上躥下跳的猴。
他一會去柜子里翻來翻去,一會從枕頭底下找出來一條手帕,一會噼里啪啦地把抽屜挨個打開一遍拿東西。
傅彥實在是搞不懂這傢伙怎麼能把東西放得這麼沒條理,但是偏偏他每次都能迅速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不過這樣倒也有個好處,那就是有人試圖偷東西的時候根本找不到在哪。
一番折騰下來,兩人出發時又是巳時過半了。
傅彥:好吧。
感覺不論他提前多久起來,賀聽瀾都能用各種辦法拖到這個時辰,顯得傅彥像在負隅頑抗。
不得不說冬天騎馬挺受罪的。
大早上的本來就冷,再一策馬飛奔起來冷風更是呼呼刮臉。
傅彥感覺寒風像是化為了無數把冰刃,前仆後繼地從他的臉頰划過。
要了命了。
以至於抵達桐城時,傅彥的臉幾乎快沒了知覺。
甚至連嘴都不好使了,他開口剛要感嘆一句「終於到了」,結果一個十分奇怪的聲音從嘴裡禿嚕出來。
還帶拐彎的。
這一聲莫名戳中了賀聽瀾的笑穴,鵝鵝鵝地笑了半天。
傅彥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賀聽瀾笑也就算了,畢竟自己在他面前出過的糗也不少。
可是周圍的路人也聽見了,還紛紛側目,露出詫異和心疼的表情。
哎,多麼玉樹臨風的小伙子,怎麼偏偏是個舌鈍的?
傅彥拉著賀聽瀾連忙逃離此地。
賀聽瀾笑了半天終於停了,兩隻手快速搓搓熱,然後捧住傅彥的臉。
「來,給你暖暖。」
傅彥心裡一軟,阿瀾果然還是在乎自己的。
結果一轉眼就看到賀聽瀾一副「忠貞烈女」的神情,悲痛又深情地望著他說:「你放心,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跟了你,就不會嫌棄你是個結巴。」
傅彥:???
「不是,你胡說什麼呢?」傅彥急了,因為周圍又有人看了過來。
「不!」賀聽瀾戲癮大發,痛心疾首道,「我不會走的!你趕我走我也不走!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路人:哇哦!有斷袖誒!
傅彥連忙捂住賀聽瀾這張為非作歹的嘴,壓低聲音警告道:「不許再說了!否則我就……」
「否則你就怎樣?」賀聽瀾好奇地看著他。
「否則……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傅彥清了清嗓子,「那個,天色不早了,趕快去入住客棧吧。」
賀聽瀾「撲哧」一聲笑了,「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
「哪次?」傅彥沒反應過來。
「就上次來桐城啊,你每次不知道能用什麼威脅我就會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賀聽瀾笑嘻嘻地說,「可這都好幾個月了我還是不知道。」
傅彥被識破了,有些赧然,乾脆一把拉過賀聽瀾,鎖著他的脖子把人給「押送」到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