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認得這東西。
傅彥也不知道需要用到多少,就多裝了幾根, 又拿了塊搓衣板和小木槌。
然後他又鬼鬼祟祟地出了門, 準備下山。
一路上傅彥都跟做賊似的, 生怕遇到個人。
因為他一定會被問:「喲,郁兄弟這一大早的怎麼自己去洗衣服啊?」
那時候他想解釋都解釋不清了。
不過還好,傅彥起得足夠早,現在天還沒亮,寨子裡的大家都還沒起來。
一切跟清洗有關的工作所在的地方是主河流的中游位置。
當初賀聽瀾選在此處原因有二:
一是在這裡不會污染到寨子當中的飲用水,因為水車是從上游取水的。
二是中游位置在小樹林的里側,算是在無名寨的覆蓋範圍內,不需要通過迷宮一樣的樹林,方便寨子內部人員自由來去。
清晨的水都顯得格外清澈, 傅彥把手一伸進去,就被涼得一激靈。
果然是入秋了啊。
他拿起一根皂莢,對著它開始犯愁。
這玩意要怎麼用?
如果是要讓衣服變乾淨的話,那應該是用皂莢在衣服上搓就行?
不過這玩意搓起來怎麼好像更髒了?
皂莢外面的那一層皮全都碎掉了,變成一大堆渣渣,蹭的哪兒都是。
傅彥一陣頭大。
怎麼還能越洗越髒啊?
於是耐心耗盡的傅彥乾脆把中褲泡在河裡,試圖把上面的碎渣渣給沖乾淨。
然後開始對著自己的褲子不知所措起來。
正犯愁呢,傅彥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人嚇了一跳。
轉頭一看,正是嬉皮笑臉的賀聽瀾。
不僅如此,還是昨晚出現在他夢裡、和他幹了很多少兒不宜的事情的賀聽瀾。
傅彥一瞬間整個人都傻了。
他怎麼也起來得這麼早?
真是不想遇見什麼,什麼就會主動跑到你眼前。
現在這個傢伙正一臉欠嗖嗖的表情,還「十分熱情」地要幫他洗他的中褲。
傅彥覺得自己在賀聽瀾心中的形象崩得稀碎。
好吧,經過這段時間的一系列事情,他在賀聽瀾心中大概也沒什麼形象了。
傅彥乾脆破罐子破摔,既然賀聽瀾主動要幫他洗,自己又搶不過他,那就讓他洗吧。
然後二人就形成了一幅有些滑稽的畫面:
賀聽瀾幹得起勁,一邊捶打那條中褲一邊嘚嘚嘚說個不停。
傅彥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靈魂似的蹲在旁邊,看起來人還在,其實已經走了有一會了。
「你說這三隻兔子要怎麼吃啊?」賀聽瀾問道,「我本來想做孜然烤兔子的,但是後來覺得干煸也不錯,或者紅燒也行。哎,好愁人哦~」
「那就每隻兔子換一種吃法。」傅彥說。
「有道理!做個三吃兔肉也不錯。你最喜歡什麼口味的?」
「我都行,只要別太辣就行。」
「哦?你吃不了太辣?」
「嗯。」
「我突然想到一個笑話。」賀聽瀾說到這,自己已經忍不住開始笑了。
「你想不想聽啊?」
傅彥還沉浸在自己的窘迫被發現的尷尬氣氛中,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本來想說「不想聽」,但是見賀聽瀾眼睛亮亮地看著他,一副很期待的表情,便說:「想聽。」
賀聽瀾更興奮了,眉飛色舞地講起來。
「話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大臣,特別愛吃辣,但水平又不太行,吃不了太辣的。」
「但是架不住他有癮,非要吃。結果你猜怎麼著?」
傅彥十分配合地問了一句:「怎麼著?」
「他後門裂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賀聽瀾一邊說一邊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傅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