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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原地等了會兒,雒鳴宗的弟子便找來了。

彥度飛一手抓著信鴿一手拿著信,囫圇行禮後,便展開信對著人點,點了一圈道:「信上說實沈長老也會一併前來,他人呢?」

葉珉道:「他已經來了,見你們這風景別致,去看海了。」

「這麼忙的時候,一個個的倒也是不緊不慢。」彥度飛嘟嘟囔囔一聲,「幾位也快些吧,長明宗的連名帖都沒寫好,座次也沒安排,您這邊麻溜點弄好,我們才好開始抽籤。」

一個弟子聞言皺了眉頭道:「道友這是什麼態度?這二位是我派長老,你卻這般不耐煩的模樣,不知道友貴姓?」

彥度飛面色不動:「免貴姓彥,不是什麼大世家。道友不必擔心,我們雒鳴宗闔宗上下也挑不出兩個大氏族的人。」

幾個弟子神色輕蔑,只聽他接著說:「只是這再要緊的姓氏,您不在名單里給我報上來,那也沒什麼用。」

見他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樣子,幾個弟子氣得胸腔發悶,卻又沒什麼辦法,葉珉見狀怪笑了一聲,將扇一翻,露出上面新題的「投降不殺」四個大字。

第191章 入瓮

春寒料峭, 海邊比別處卻似乎更暖和些,曬了一早的沙子帶著熱,稍微踩深一些便能感到溫熱

楊心問帶著陳安道跑遠了些, 而後又忽然停下來,彎腰蹬了靴提起來看,說:「什麼東西在硌腳?」

「你跑得太快, 靴里進沙了。」陳安道說, 「第一次到海邊嗎?」

楊心問點點頭, 將靴子裡的白沙倒了出來。也沒穿上, 隨手放在了一旁,盤腿坐在了沙地上:「以前聽走販說過,但看還是第一次看。」

「所見可與你所聞相同?」

「不同。」楊心問盯著海面, 「他說海是藍色的, 可這一點也不藍,灰撲撲的還發白。」

陳安道在他身旁坐下:「你從遠一點的地方看,便是藍的。」

兩人並肩坐了一會兒,海潮的聲音在耳邊迴蕩。楊心問歪著腦袋, 用手撐著下巴,他不僅聽走販說海是藍的, 還聽小少爺說海是塊巨大的剛玉寶石, 敲下來一點賣錢就能賺的盆滿缽滿。

結果不僅不是寶石, 甚至不怎麼藍。

但比他們說的更遼闊, 更寬廣, 一眼望不到頭, 哪怕在飛劍上也似乎找不到邊際。

陳安道當時的那封遺書上說, 叫他穿過這片海域, 離開北岱。可這到底有多遠呢, 他甚至從未想過要離開浮圖嶺。

「你怎麼來了?」陳安道須臾道,「我應該傳過信給你的。」

楊心問托腮,望著海面上盤旋的靈鳥。

「不是說了嗎,我想見你。」楊心問說,「你難道不想見我嗎?」

陳安道將額頭抵在膝上,似是蜷縮了起來:「我想見你的。」

「那為什麼不讓我來?」

「這裡很危險。」

「為什麼危險?」楊心問偏過頭來,「只是論劍大會而已。」

陳安道不答。

「你不說又有什麼意義呢?」楊心問抓起一把沙子,往海里扔,「我既然來了,那便總會知道的。」

海潮沖濕了沙礫,浪花的白沫在沙地上消散。潮起潮落的聲音亘古不變,今日如此,來日還是如此,比久遠這個詞還要更古老,較將來這個詞要更綿長。

這仿佛能予人一種疏闊,眼前的生死都不過蜉蝣之須臾渺小。

可這世上就連蜉蝣都是想活的。

「我不想叫你看見。」陳安道許久說道,「我不想你最後記得的我是這樣的。」

「你是哪樣的?」楊心問站起身來,脫了襪,捲起褲腳,朝著海里走去,「嘴裡沒一句實話,無論對誰都三分真七分假,還是心狠手辣,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也說除就除?」

海水比想像中更冷。

細沙衝過腳背的觸感意外得柔軟,好像站在一片棉絮之上,楊心問低頭看著水下的沙,小得只有指甲蓋大小的螃蟹從他的腳趾爬了過去。

楊心問彎下腰,捏起了那隻小螃蟹,眯起一邊的眼睛,對著日光打量。

「你虛偽,懦弱,生性殘忍,滿腹算計。」楊心問說,「而且剛愎自用,打從心底里不相信任何人。」

他回頭,見陳安道已經蜷縮成了一顆海膽,既不否認,也不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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