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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年年在長, 可年年都有這般大的小孩兒啊。」楊心問撿起了那小孩兒掉的燈籠, 「你看, 他給的孝敬。」

燈籠是竹條上糊了紙紮的, 紙上畫著一群兔子, 畫功一般, 楊心問覺得還不如自己的簡筆畫。

陳安道見他招搖地提著贓款招搖過市, 擔心道:「一會兒叫孩子的爹娘瞧見, 說我們勒索可怎麼好?」

姚垣慕滿嘴糊了糖, 在後頭出餿主意:「要不我們改兩筆?」

「好主意。」楊心問抓著陳安道的袖子晃了晃,「師兄,筆。」

「這不好吧……」陳安道一邊說著卻已經一邊拿出了筆,「你要快一點。」

三人鬼鬼祟祟地圍到了牆角。

楊心問下筆有神,三兩下便添筆出了個黑毛巨兔,妖怪樣的擋在其他的小兔子前面,儼然是白晚嵐養的那隻一日千里兔。

他重新把裡頭的燈芯點著,一個扎眼的大黑兔威風凜凜的在紙面上隨著燈火搖曳而躍動著,看起來能一口吃掉一個小兔子,「這下證據被銷毀,那小孩兒叫來爹娘也沒用了,嘻嘻。」

從別人手上弄來的大概就是比自己買的更好。楊心問很是稀罕這燈籠,去小跳樓的一路上,他一隻手提燈籠,一隻手抓陳安道的袖子,兩邊都沒鬆開過,看得陳安道忍不住說:「你要是喜歡,我們便買多幾個回山上。」

姚垣慕吸溜了一口冰糕:「師兄,那說不定是大哥人生中第一個燈籠,肯定是不一樣的。」

「去去去,吃你的糖——冰糕?怎麼又成冰糕了,你小子眨眼的功夫吃了多少?」

楊心問回頭一看便見姚垣慕手上吃食都換了。

「好吃。」姚垣慕有些不好意思地又咬一大口,「還便宜。」

「這麼多東西堵不住你的嘴。」楊心問正過頭來,又晃著自己的燈籠說,「以前每年過元宵,我們家都要出來打搶占攤位賣燈籠的,每年都有剩下,我人生中的燈籠可多了去了。」

姚垣慕試探道:「難道是搶過來的特別好?」

「什麼搶?真難聽,那小孩兒自己落下的,我跟師兄一同撿的,撿的!」

楊心問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抓著陳安道的衣袖:「這是我跟師兄的第一個燈籠,明白嗎?」

「哦哦哦!」姚垣慕不明白,但很會看臉色,「厲害!這真是個了不起的燈籠!」

陳安道聽他們兩個人話語間直冒傻氣,忍不住笑開來:「行了,不是要去小跳樓嗎,快些走吧。」

小跳樓在鎮子南面,三人匆匆去到時,已有不少人在往上爬了。

這樓沒有鎖梯,只有幾條垂落的粗麻繩,戰時才會搬來長梯以供上下。這麼長的梯子尋常人家一般沒有,眼下大多數人便只能手腳並用地往上爬。

爬還是不夠的,這麼多人,爬著爬著便要爭起來,時不時便會有人掉下來,於是下面還鋪著一層網,以免掉下來摔傷。

這登上小跳樓本身便已是一件趣事,每年第一個爬上去的往往是身強力壯的小伙子,誰家有待嫁的女兒,都會多留心他們一點,於是每年搶得便更厲害了。

楊心問站在小跳樓下看,模糊想起他哥以前似乎也爬過這樓,可惜半路被人踹下來了:「這鎮上識字的人不多,爬小跳樓的人比玩猜燈謎的多多了,上面看放燈是最好看的,我們上去。」

姚垣慕看向楊心問:「大哥,我們飛上去?」

飛上去自然就不用跟這些人搶了,卻見楊心問忽然轉過身來,把陳安道披風的帽子給兜上,繫緊了細帶,自個兒擼起了袖子,半蹲在陳安道面前:「不飛,用法術欺負人多沒意思,小跳樓的規矩便是誰先爬上去誰能在上面坐著,後面的人也不許將人再擠下去,師兄,上來。」

陳安道愣道:「你要背著我上去?」

「那是自然。」楊心問說,「我一個人上去看有什麼意思。」

「不過師兄你可小心了,這裡人人都爭得凶,保不齊要撞到,你把披風圍緊了,抱緊我了。」

見他眼裡閃著志在必得的光,陳安道也不再多言,俯身環住了楊心問的脖子。

楊心問直起身來,又把人往上顛了顛,小跑到樓下,抓起空餘的麻繩便開始往上蹭蹭蹭地爬。

姚垣慕三兩口吃掉了剩下的吃食,也找准了個麻繩,深吸一口氣,開始往上蹬。

下頭看熱鬧的人群很快便發現有個冒頭的人影,本是比當下第一梯隊後許多,轉眼便似乎要齊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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