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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垣慕站不住了,卸力仰倒在了雪地上,大腿還在打哆嗦:「姚長老說,我既然如今姓了姚,便是姚家的後生,姚家的臉面,他自然要傾囊相授。」

「那你被人欺負的事兒,怎麼不找他?」

隨著姚垣慕一同落地的書頁被風吹過了兩頁,發出了沙沙的響聲。姚垣慕默不作聲地低頭,看著自己那不自覺抽搐的小腿,半晌才道:「長老也不好出面,跟我過不去的就是姚家人,還有幾個方家的。」

楊心問眯了眯眼,想起來了。他第一次見到姚垣慕時,對方確實是被一群穿著藍袍,掛藍底銀線金蟾香囊的人圍在中間打。

「他們中有個人叫姚莘,他最是看我不順眼。」姚垣慕搓著雪道,「就在大哥你救了我那天,他跑出去便被陽關教的盯上了,成了第一批人傀。那第一批的人傀都是用死屍做的,他也……」

陳安道聽明白了:「所以他們將此事怪在你頭上?」

姚垣慕苦笑兩聲:「也、也沒什麼差,反正姚莘沒死的時候他們也這樣,多了個理由而已。」

「那個方家呢?」楊心問坐起身來,攏來樹杈上的雪,團成了一團,「他們跟你又有什麼仇?」

「方家是韶康的小氏族,當家的家主和姚家的家主是表兄妹,兩家有些來往。」姚垣慕抓了抓耳背,「方淨他們……知道我是姚家從外頭抱回來的,說我賤民出身,有辱姚家門楣——啊!」

一個雪球筆直地砸到姚垣慕的門面。

姚垣慕還在說話,門牙吃了雪,冷得渾身激靈,險些流口水了。

楊心問從樹上翻身下來,彎腰又撈了捧雪,捏成雪球,在手上拋了拋,挑釁地看向姚垣慕:「回頭見了他們,先一人賞一記,記住了嗎?」

「啊?」

「來。」楊心問說著已經把手臂後引,「走你!」

姚垣慕這下倒是機靈了,「噌」得一下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往樹後面躲,撅著屁股在地上撈雪,楊心問手疾眼快地擦邊扔過去,正中姚垣慕的膝窩。

姚垣慕撈出了一團雪來,在手上隨便團了團,朝著楊心問引臂。

楊心問期待地看著他。

連坐在窗邊的陳安道也默不作聲地瞧著。

「我……我……」姚垣慕擺了半天的姿勢,遲遲沒動手。

「我還是——」

「雪仗都不敢打,別人不欺負死你才怪呢!」楊心問說著竟催動了靈力,平台上覆的厚厚一層雪微顫,隨即竟慢慢攀升,如一道驚天巨浪朝姚垣慕湧來!

山間鳥雀驚飛,過路的松鼠都嚇得要掉下樹來。姚垣慕更是手腳並用地在地上亂爬,一邊爬一邊叫著:「師兄!師兄!你管管大哥!」

陳安道看著那誇張的雪浪,慢慢起身,把支著窗子的細棍取了下來,關上了窗。

「師、師兄?」

「叫什麼叫,你不是修士嗎,還指著師兄來救你?」

「我——」

「再不反擊,你大過年的可就要被大雪活埋了。」

那皚皚白雪如山脈相連,似巨浪層疊,排山倒海而來。姚垣慕怔在原地,恍惚間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霽淩峰,那夏聽荷撕開的芥子人間好像就在眼前。

他快嚇死了。

可生死之際,哪來的退路。

姚垣慕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傾瀉而來的雪牆。只聽一聲鳴嘯,冬風急如離弦之箭,無形的靈力磅礴似巨日凌空。楊心問如今已能看見那靈場之中四溢的萬千靈絲,交織成的一張密不透風的高牆與他的雪牆迎面便要撞上!

「果然了得。」楊心問驟然掐訣,雪牆變換,乍成千萬雪球懸於空中,「你到底哪兒來那麼多靈力的?」

他二指一動,那雪球便驟然變向,從四面八方朝著姚垣慕撲去。

姚垣慕後退一步,口中也開始念訣,隨後猛一拍地,便聽轟鳴聲自地底而來,三道土牆拔地而出,在姚垣慕頭頂合圍,擋下了周遭的雪球。

「誒,艮字學得不錯,是姚老頭親傳的?」

聲音分明還聽得見,姚垣慕卻驚覺自己跟丟了楊心問的身影。

他茫然地在原地打轉,隨後後脖子一涼——他猛地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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