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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道輕輕闔眼一笑:「往日裡,在下與張家算得上是合作的朋友,執平輩禮,是敬意。如今二位皇子主意太大,合作難以為繼,你我便再無敬意可言,我為何要禮你,又為何要禮你皇兄?」

四皇子正要開口,一柄劍鞘橫在他面前。

他轉頭看去,楊心問懶懶道:「說話便說話,湊這麼近幹什麼,退後點。」

「你便是傳聞中的霧淩峰三弟子?」四皇子順著那劍鞘一路往上看,目光在楊心問的臉上掃來掃去,「生成這樣,你是魔修還是正經修士?」

衡陽公汗如雨下,幾乎是咬牙道:「四皇子殿下向來……這般風趣幽默,二位仙師不要見怪。」

楊心問歪過腦袋:「怎麼,我生得有礙觀瞻?」

「像妖怪,話本里的精怪便生成你這樣。」四皇子說著回頭看了看陳安道,「陳仙師那樣的,便像故事裡要先受你誘惑,共你沉淪,最後幡然醒悟斬了你的修士。」

衡陽公:「殿下!」

「嚷什麼嚷!」四皇子忽然大喊大叫,跺地高舉雙手道,「皇兄為何還不來!皇兄呢!父皇呢!」

他本就瘦得形如骸骨,白袍掛在他身上有如招魂幡一般迎風狂舞,這樣一動起來,便更顯得詭異,簡直像個返魂的亡靈。

叫著叫著,他又突然沒了氣力般,意興闌珊地坐在一旁的連椅上,自袖中掏出一疊紙來拆開,將紙上的玄黃、丹朱小丸倒進嘴中。吃了這些,他躺在了長椅上,似是絲毫不覺得那椅子上的覆雪寒冷,滿臉饜足,有種入土為安的恬靜。

他鬧完了,四下卻一片慘澹。尤其是衡陽公,臉都快綠了,不住打量著楊心問和陳安道的神色。

楊心問倒是沒從這位四皇子身上嗅到多少威脅,不太拿他當回事,只是覺得好笑,便彎下身在陳安道耳邊說:「這人靈脈不通,還亂吃些魔修才吃的藥,成不了魔也修不了仙,徒然被那丹藥中的東西毒成這般德行,皇子是這副模樣,我真好奇這破皇室還能撐多久。」

他笑完沒聽見回應,轉頭去看陳安道。

陳安道的確沒在笑。

那雙黑得不見底的眼叫垂落的鴉睫蓋住,愈發顯得幽深。與虹膜的顏色幾乎分不開的一點瞳孔里,倒映著那四皇子宛如屍身般的躺姿。

楊心問看不見那眼裡的半點情緒,更瞧不出這張臉上有任何表情,卻福至心靈地輕道:「看什麼呢,那癲子有什麼好看的?」

「……嗯。」陳安道收回了視線,但面色依舊如粘了假面般毫無波瀾。

「師兄。」楊心問捂著胸口心花怒放,「你怎麼生氣了?」

陳安道的眼飄到一旁去了:「這般瘋癲,難繼大統。哪怕是傀儡皇帝,也不能叫這這種嗜毒成性的狂人來當。」

楊心問委屈道:「就這樣?」

陳安道的眼又飄過一邊。

楊心問追著他的目光打轉。

望著眼前這張臉,陳安道到底緩和了些許,須臾將烏木杖橫在了腿上,微微前傾,在楊心問耳邊道:「他敢咒你。」

「嗯嗯,然後呢?」

「我——」

「太子殿下!」

楊心問狠狠地扭頭「嘖」了一聲,便見唐鸞又朝著橋面叩首:「恭候多時!」

一道天青色的身影自岸邊緩步而來,躺在亭邊椅上的四皇子慢慢睜開眼坐了起來,毫不掩飾敵意地朝那人挑釁道:「太子殿下可真是貴人事忙,要我們這麼些人等你一個。」

那緩步而來的中年男子瞧著四十左右,舉手投足帶著些清貴儒雅,身著素色常服,不見半點矜傲,反倒像是個道人下山,來湖畔踏青。

「太子……倒是瞧著人模狗樣的。」楊心問咬牙切齒的,一邊磨著後槽牙一邊嘀咕,「可這一身的魔氣,尋常邪修可到不了這程度。」

第154章 冰棺

陳安道問:「邪修?」

楊心問轉頭:「怎麼, 你竟不知道?」

陳安道沉吟片刻,隨後篤定地搖頭道:「至少半年前見他,他絕不是什麼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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