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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解意的那位抱著一大袋的栗子走過去,把袋子放在了桌上,用腳勾出凳子,笑盈盈道:「師兄,坐呀。」

氣頭上的那位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他不太確定楊心問究竟聽到了多少,更拿不準楊心問這幅毫無陰翳的笑臉下到底在想什麼。

白晚嵐說得對,他自己對人便鮮少坦誠相待,又憑什麼要旁人對自己毫無保留。

見他遲遲不動,楊心問又催促道:「怎麼還站著,站著怎麼吃栗子?」

陳安道看著他,半晌掀袍就坐,正要抬手示意楊心問也坐下,楊心問就雙手捧著臉,兩眼從指縫裡露出來,含羞帶怯的模樣道:「師兄,我想坐你腿上。」

第150章 無算心

若是尋常來說, 陳安道聞聽此言必然是有幾分歡喜,幾分害臊,可眼下聽著, 他卻只覺得有些許不安。

楊心問對此恍若不知,尤是十分嬌羞的情態,本是很造作的模樣, 但他生得著實太好, 便連這造作也叫人瞧得賞心悅目。陳安道偏過眼, 半晌拍了拍自己的膝頭道:「可以。」

聞言, 楊心問便歡天喜地地走過來,跨坐在陳安道腿上,那腕上的紅尾蛇很會看眼色, 知情識趣地爬遠了, 鑽到了炭盆邊的牆縫裡。

楊心問順手從袖裡拿出了張紙來,在一旁扇風道:「郭川和畫先生的事我都料理完了,眼下都關在魘夢蛛網裡,陽關教的花兒姐也現身了, 果然是想跟我們聯手。」

他隻字不提方才在門外聽到的,像是壓根不知道這屋子之前的爭吵。

陳安道心中越發不安, 可楊心問在他腿上動來動去的又叫他有些難以集中。

若是三年前, 他比楊心問高不少, 稚兒膝上坐倒還沒什麼, 可他們的身高如今相差無幾, 這樣坐著著實彆扭, 陳安道的面前就是楊心問的胸口, 那長命鎖都快硌他臉上了。

「我稍後便著人將此事傳出。」陳安道艱難道, 「他們三方本就有嫌隙, 聞聽此事必定會愈生忌憚——你在幹什麼!」

陳安道只覺得耳尖濕熱,隨後一疼,卻是楊心問在咬他的耳尖。

咬得很輕,但他本就有些提心弔膽,這丁點兒的刺痛便把他嚇了一跳。

楊心問舔了舔牙,瓮聲瓮氣道:「在想從哪裡下嘴比較好。」

陳安道:「……」

陳安道:「你回來的路上沒撞到什麼邪祟吧?」

「師兄覺得呢?」楊心問坐正了些,乖巧地看著陳安道,「你看我是真是假?」

陳安道嘆氣道:「你若有話不妨直說,何必這麼裝瘋賣傻。」

「我若直說,我們便要吵架。」楊心問低頭啄了啄陳安道的唇角,「我們昨日才好上,今日我不想與你吵。」

他說著,尤不忘拉踩一下旁人:「唉,世上哪有我這般體貼的師弟,姚垣慕比得上我萬分之一嗎,師兄你還是把他踹了吧,你只有我一個便夠了。」

陳安道隱約察覺到了楊心問這三年的變化,哪怕乍一看像是與從前別無一二,不過是在大事上更可靠,更果斷了些,可事實上那些「別無一二」里有多少是裝的,有多少是真的,他如今都有些看不出來。

或許連楊心問自己都分不出來。

他心裡的不安愈甚,只能伸手抱住楊心問,溫聲道:「那是你要留下的人,既然留了,便要負責,若不作你我的師弟,你也該為他在山上尋個得體的去處,至於我——我本就只有你一個。」

楊心問「嘻嘻」了兩聲,沒有回答。

他拿了個栗子扔進嘴裡,靈巧的唇齒動了兩下,隨即便咬出個去了殼的栗子,略一低頭,舌尖便送著果肉頂進陳安道的嘴裡。

見陳安道被那顆不勞而獲的栗子堵得說不出話,楊心問才直起身來,眯眼笑道:「好吃嗎?」

陳安道還沒咬,卻已經下意識點頭。

「可是這顆是壞的。」楊心問站了起來,把手上的紙隨手扔在了桌上,「那是郭川聽記的譜子,這譜子我在唐軒意的宅子裡見過,若真如郭川所說,這譜子在市面上並不通傳,那唐軒意多半是認識笙離的,甚至有可能認識顧小六——說了是壞的,你咬什麼?」

陳安道已經將那栗子肉給咬開了,香甜粉糯,沒有半分苦味,他慢慢地嚼碎了,咽了下去,然後才說:「你送進我嘴裡的,便是壞的我也要吃的。」

楊心問聞言一怔,隨即毫無徵兆地哈哈大笑起來,卻也不過兩聲,又像是笑累了,扯出陳安道身邊的凳子坐下,撐著腦袋問:「是壞的也吃,還是篤定我肯定不會餵你壞的?」

陳安道的目光不退不讓:「二者並不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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