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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青年冷笑,「我們上官家都搞不定的傀術機要,他一個半路出家的傀儡師,怎麼可能弄得出來?」

枯葉沒回答。

「再說,我們雖然一時沒弄明白,但族中長老已有眉目,不用多久便能叫那批庚丑序的傀儡發聲,哪用得著外人?」

枯葉還是不說話。

半晌,那青年猛地將手中紅繩塞進了袖子,站起了身,對著話說一半的陳潮抱拳道:「在下身有要事,來日再敘。」

說完竟不待對方回答,扭頭就往門外走。

陳潮和一旁的季家長老具是一愣,眼看著他快走到門口了,陳潮才猛地站起來,著急道:「巧靈大師,何事這般匆忙啊!」

「要事!」

外頭侍立的門生都來不及給他開門,青年便已經推門而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外的陳安道,此人低眉順眼地站在那兒,像是個被地主家為難的窮書生。

可青年眼力驚人,隔著幾里地都能看出這人密密麻麻的心眼,祖訓機巧匠人手要巧,目要明,心要清——啊呸,陳安道要是心清,他上官見微的名字倒過來寫!

他一路風馳電掣地殺到了門口,隨手推開擋路的門生:「你真有辦法?」

陳安道跟那片枯葉一樣不答他,眼瞼不高不低地懸在那兒,半晌看向了他身後。

上官見微轉過身,只見陳潮和季家長老都追了出來,正站在門口直愣愣地看著他們。

季家家主到底老道些,此番沒有親自前來,而是派了族中大長老路遊子,與這位嶄新的「代家主」商討今年司仙台人手的問題,觀望的意思擺得明白。

上官見微臉色不大好。

其他世家都找理由推拒了,獨獨誆了他上官家,來了個正兒八經的家主。

且還是個熱乎的家主,兩個月前剛上任的,被狗頭軍師攛掇著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說他年紀輕,容易叫其他世家看輕,這樣的家主聚會要積極些。

結果來了才發現這位「代家主」啥傳承都沒有,淨跟他們嘮些自己都不明不白的事兒。

「後生見過路遊子長老。」陳安道沖季家長老規規矩矩行了晚輩禮,像是全然不知道這人是來探他爹死沒死乾淨一樣。

路遊子是個正經長老,臉皮還不夠厚,知道自家做得不太地道,只能在一旁訕笑,心道這陳家小子早不回家晚不回家,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回家了?難道是那大弟子沒掐住往外送的書信?

那也忒沒用了吧!

路遊子心裡想著,不著痕跡地打量冷臉站在一旁的陳潮。

陳潮模樣端正,身形高大,身上的群鴉棲枝暗雲紋黑氅,和手上的烏木文人杖,均是陳氏家主的派頭。

他不是沒用,也自認擔得起這身服飾。

陳潮四歲通靈脈,七歲入縠紋,十歲成濤涌,十五歲便摸到了興浪的邊,迄今已是興浪大圓滿,不與世家門徒相比,便是和三大宗的內門弟子相比也不差。

他接手陳家的督所網已有一年,雖然在俗世上略有怠慢,但對於東陽境內天地人的靈脈都能如數家珍,靈丹交易,法器販賣,修士行蹤,全部都盡在掌握。

他當然知道陳安道回了家,不僅知道,還很期待。

他很想看看這不過投了個好胎的廢物看到如今的陳家作何感想。

少主又如何,親子又如何?不通靈脈的玩意兒憑什麼處處壓自己一頭?

當年如果沒有陳安道,拜在李正德門下就應該是自己。

如果沒有陳安道,陳家就該是他的。

不……陳潮想,哪怕有陳安道,陳家也是他的。

所以他挑了這個日子請諸家前來商討司仙台的事務,他就是想陳安道看著他端居家主之位,而自己連院門都進不了。

可幾大世家紛紛下他陳潮的臉,來的只有兩位,其中一個甚至不是家主。

而唯一一個家主——陳潮的眼淬了毒樣的看向站在陳安道旁邊的上官見微。

「巧靈大師。」他竟還能笑得出來,又轉頭看向陳安道,訝然道,「卻不知師弟也回來了?」

陳安道不曾拜在陳柏門下,門內其他人向來都喚他少主。

甫一聽到「師弟」這個稱呼,陳安道險些皺了眉:此人難道想聽自己喊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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