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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陳安道緩了緩心緒,這才慢慢開口道:「就如他們所說,拐賣人口。自姜崔崔那次失敗之後,長明宗無法再和從前那樣穩定而隱秘地挑選上好的祭品,只能更加飢不擇食,像他們這樣的人販子手上的貨,想來他們也是收的。」

「所以他們是來接頭的?」

「就在接頭的時候,他們『偶遇』了所謂的上等貨。」

「偶遇……」楊心問咀嚼著這兩個字,「你覺得不對?」

「季鐵一個旁支的不能再旁支的季家人,沒通過靈脈,一輩子沒修過仙,卻偏偏會召神的陣法。」陳安道眯眼看向那兩人,「而且兩次都是在三元醮快大成的時候生的事,時機未免也太湊巧了。」

這話聽著倒是有幾分意思,比看著屋子裡兩少爺等死有趣得多。

楊心問低頭看下去,那意懶心慵的神色稍微淡了些。

獨眼大漢的背上背著個竹筐,上面蓋著厚厚的麻布;長髯大漢兩手空空,腰佩長刀和酒葫蘆,拎著包袱。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客棧。

楊心問將瓦片揭了開來,裝模作樣道:「師兄先請。」

陳安道不睬他的陰陽怪氣,自己也端了片瓦起來,往下看去。

二人剛到門口,便覺出了怪異。

「大哥,這鎮子陰森森的,這客棧更是……多少年沒人用了啊?」獨眼大漢吸嗡著鼻子,像是想從這霉味兒里聞出點別的,「我們這次毫無收穫,麻瘸子會不會是有意誆我們?」

長髯大漢抬手扇了他後腦勺一下:「胡言亂語,你以為麻瘸子是給誰做事兒的,哪有閒工夫誆我們玩兒?他說給消息那肯定就是有消息,我天天告訴你少說話多做事,你他媽怎麼就生了個豬腦子八哥嘴?」

「大哥,那不能啊,咱一母同胞,怎麼都不能我長豬腦——」

長髯大漢眼裡精光一閃,猛地沖獨眼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客棧里光線昏暗,積灰半指,儼然是許久無人打理的破敗模樣,但那灰上兩道足跡清晰可見,且只見進不見出。

獨眼也發現了這點,連忙緩下了步子,視線跟著那積灰上的腳印一路往上。

而此時還在掃撒房間的兩人對迫近的惡意一無所知,眼下還在為誰拖地誰掃灰而爭執不休。

葉承楣的修為在長明宗青衣弟子裡已算佼佼者,再過個一年半年,升上白衣也不無可能,再加上一身的貴重法器,尋常祟物連近身都難;而為生因為剛化人形,身手算不上好,可平日裡素愛讀書,見多識廣,倒也與葉承楣有所互補。

可到底閱歷太淺,出門在外,又哪裡只需要提防邪祟呢。

「師兄,我瞧著那倆賊人像是有主意了。」楊心問當真跟看戲樣的討論起來,「他們什麼打算?用迷香還是下藥?」

「葉承楣手上的靜塵鈴有驅毒的作用,頭上的芠冠能叫他神識保持清醒,尋常毒物奈何不了他們。」

楊心問把瓦片拿在手上扇風:「這麼一身行頭都能讓兩個普通人拿下,他還真有臉讓旁人昭雪。」

這話說的便有些刻薄了,陳安道看向他:「死者為大,注意言辭。而且此事我們也只知道個結果,其間種種,未必有那麼簡單。」

楊心問打心底里不關心葉承楣的身前事,無論緣由為何,這人死後成祟,墮化出的歲虛陣殺了那麼多人,還差點把自己殺了,這人有什麼苦衷管自己屁事。

他心裡頭這麼想,嘴上也只是不冷不熱地回了聲「師兄說的是」,估計是聽起來過於敷衍,他餘光瞥見陳安道看了他一眼。

眼見屋裡的人熟睡,那兩個人販子便開始往裡面吹迷煙。還沒吹多少,葉承楣便皺著鼻子坐起身來,狐疑道:「怎麼有股怪味兒?」

為生被他吵醒,也坐了起來。

房間外兩個賊人嚇得不輕,他們跟麻瘸子做過幾年生意,連綁靈子靈娘都算熟手,身上的傢伙事兒都是上好的,這煙是能放倒人首獅的劑量,怎麼可能搞不定兩個修士?

長髯大漢立馬審時度勢地帶著他弟跑,房間裡兩個人還在半夢半醒,他們就已經一溜煙地跑了。

「外面怎麼好像有動靜?」葉承楣安心得跟在自己家一樣,「莫不是老鼠?」

為生到底比他多幾個心眼,聞著那香氣不對,又覺得那確實像是腳步聲,眼神一凜,走到門邊探查。

他很快就找到了門紙上的小洞,隨後掌中生火,走出了房門。

火光映著門口凌亂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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