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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生嘆了口氣,知道葉承楣才是最害怕長明宗與這案子有所糾葛的人,轉而道:「 倒也不只是放任不管的問題,一個地方若是有了個賊窩,當地人也多有警醒,不會由著他們亂來的。這地方人煙稀少,不好做生意也借不了道,那些被拐的卻是專門從外面來的,而且個個行蹤詭異,瞧著竟像是送上門來的。」

「這事處處都透著古怪,從四年前的投毒案——不,投毒案之前的失蹤便已經古怪至極,怕是不能分開來查。」

「一口吃不成胖子,當年的投毒案那麼熱鬧,幾大仙門世家都送了人來查,查清楚了嗎?你我二人能找出眼下這案子的些許毫末便能算僥倖,日後的論劍大會上,我們把查到的證據公開,叫整個仙門的人把案子公開重查,那才叫做為民辦事,而不是像你這般不知輕重地往裡栽。」

葉承楣被堵得無話可說,卻還是心裡有氣。不是他聽不明白為生說的方是正道,而是他心底還是期望此事於長明宗無關,一旦他們在論劍大會上公開這事,就相當於告訴所有人他們覺得宗內有鬼,要借外頭的手來查案。

「罷了,先查著吧。」葉承楣垂著眼,「若是什麼證據都沒能找到,那談什麼都是空的。」

「此事若非下了破釜沉舟的意志,那便是萬般難查,像他這般瞻前顧後,那便是賠進自己的命也不夠的。」歪脖子樹下走出兩個人影,陳安道偏頭對一旁的楊心問說,「但凡大事,最忌舉棋不定,你日後若是遇到了這樣的事,要不不做,要做,便要做絕。」

楊心問眼裡的戾氣已經收的七七八八,但眼圈邊的紅還不見好,陳安道跟他說話,他過了許久才「嗯」了一聲。

他方才氣血上頭,一時間竟覺得陳安道是要助葉承楣殺了自己,這想法沒頭沒尾,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起這種心思。可眼下想清楚了,他依舊沒覺得如釋重負,像是那仇怨在心口刻下了烙印,無論前因後果,唯有這痕跡沒法消去。

我莫不是真讓那鬼玩意兒下什麼降頭了吧?

楊心問猶豫片刻,開口對陳安道說:「師兄,今日在你來前,那季鐵用血陣召來了個——」

「你可有受傷?」陳安道忽然打斷他。

楊心問愣了一下,半晌搖搖頭道:「沒有。」

他身上僅有的那個被葉承楣劃傷的口子不知何時已經痊癒了,連個疤都沒有留。

「可有不適?」

何止沒有不適,楊心問甚至覺得自己的身體從未這般輕盈舒暢。可是看著陳安道的眼神,回想起方才的痛楚,他卻鬼使神差地開口道:「有,會疼。」

陳安道:「 那便好。」

……

楊心問:「……什麼意思?」

「那是你體內的靈力排斥深淵之氣的證明。」陳安道說。

「深淵臨世,自然會裹挾著極重的邪氣。據古籍記載,最嚴重的是大約五十年前的一次臨世,那日羅生道上萬人自焚,屍灰百日不散,焦肉三月不腐,前去鎮祟的修士者眾,修為也參差不齊,其中不少靈力低微的,在祂離去後的殘穢里疼得痛不欲生。」陳安道頓了頓,看向楊心問,「不過以你的修為,召神者又只有一人,應當並無大礙。」

並無大礙?楊心問一愣,莫非當時他感受到的那一眼並非錯覺,那鬼玩意兒果真跟自己有仇,非要挑著自己折磨一下?

「無論如何,能感到排斥便是好事,你無需太過擔憂,適當的邪氣與你靈力對沖,於你的靈脈鞏固是有好處的。」

楊心問聞言試探道:「那如果有人——將那些深淵之氣接受了呢?」

「這問的是什麼話?」陳安道答,「生靈墮化,自然就是成魔了。」

像是全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陳安道轉身又去看那兩人漸遠的背影:「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閒話的時候,等我們從這裡出去了再談也不遲。」

說著便抬腳離開。

在他身後,楊心問低頭看著自己踩在腳下的樹影。

婆娑細碎,如密網似碎花的這些影子,將他自個兒的影子分得七零八碎,他看著陳安道從樹下走了出去,邁進了光里,只他一人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站得太久,太專注,甚至沒注意到陳安道就在不遠處回頭看他。

眼裡沉著誰也瞧不明白的決意。

第37章 禍起

天黑之前, 葉承楣他們拜訪了幾家當地的居民,想打聽這附近的失蹤案件。可這地方真正的居民四年前就已經被殺了個七七八八,如今這裡住的, 不過是些無家可歸的流民,彼此間並不相熟,唯一的默契就是「互不打聽」, 對失蹤之事一無所知。

「從進了這鎮子之後, 我便覺著不大舒服。」為生皺著眉推開一間廢棄客棧的大門, 裡頭鋪面一股霉味, 揚起的灰塵嗆得身後的葉承楣打了個大噴嚏。

「這地方能有人舒服才怪。」葉承楣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寒磣的客棧,一時臉都拉下來了,「不然我們還是去找戶人家借住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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