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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道不急不慢接道:「於人來說,世間最可怕的事並非人心詭譎,互相算計,而是稚童持寶劍,生殺予奪全憑懵懂之人定奪,這臨淵宗,不就是為了鎮這淵落才興建的仙門嗎?」

楊心問接道:「正是,你這人聽不懂人話倒也算了,最重要的是——」

「析辯詭辭!」

葉承楣聽不進去,劍尖竟又往前一寸,顏為生剛要攔,楊心問便於頃刻間扣住葉承楣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將葉承楣整個人反扭過來,按在了桌上。

葉承楣的劍鋃鐺落地,桌上的茶亦被震得縠紋不平。

「最重要的是,小爺現下心情不好,非常不好。」楊心問一指作勢,葉承楣落地的劍便飛回他手裡,他打量了兩眼那劍,又冷冷地看向葉承楣,「路上的狗多對我吠一聲我也是要打斷它腿的,你也莫要蹬鼻子上臉。」

場面一時寂靜,楊心問鉗著葉承楣,眼睛卻開始往陳安道身上放,放得光明磊落,甚至有些挑釁的意思。

「我、我們知道了,我斷不會再讓他這樣衝動……」顏為生看葉承楣的手都快被折了,面色蒼白道,「方才是我們對不住,放了他吧!」

陳安道也揮了揮手道:「他也安靜下來了。」

「哥哥的意思是叫我放了他?」楊心問一隻腳搭在葉承楣旁邊的板凳上,邪笑道,「你不看著我說話,我還以為您自言自語念咒呢。」

陳安道恍若未聞,手裡端著茶,垂著眼沉默不語。

葉承楣只覺得自己在屈辱之餘還感到了一絲尷尬,立馬又要破口大罵,顏為生手疾眼快地捂住他的口鼻,小聲急道:「祖宗,你可別添亂了!」

「你做什麼不看我?」楊心問的語氣冷了下來,「若我有什麼錯處,你大可直說,我任打任罰。可你這幅樣子,話不說明白,看也不願看我,怎麼,我等凡愚你看了嫌髒?」

陳安道聞言冷笑:「你這般天縱奇才,哪個不長眼的敢稱你一聲凡愚?」

楊心問皺眉:「你什麼意思?」

「你心裡清楚。」陳安道說著將葉承楣被震落在地上的劍撿了起來,遞還給顏為生,「還有,眼下已無需再行掩飾,我並非你親眷,你也不該喚我兄長。你若覺得『師兄』二字折煞了你,以大名叫我我也應的。」

「什麼折不折煞?這都亂七八糟的什麼,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

「你們說夠了沒有!」葉承楣忍無可忍道,「你們這麼隔著我說話不累……誒——你他嗎……」

楊心問隨手把他丟到一邊,走上前直勾勾地看著陳安道。見陳安道依舊垂眼不看他,心中無名火起,直接伸手,一手抓著陳安道的脖子,一手夠他下頜,掰著他的臉強迫他看向自己,誰知還沒開口,便見陳安道倒吸一口涼氣,捂著脖子連忙後退了兩步。

他臉色蒼白,雙眉緊鎖,冷汗都顫顫巍巍落了下來,好像剛才楊心問那輕輕一抓便快要了他的命一樣。

「幾位……以和為貴,以和為貴啊……」

眼見楊心問正要上前逼問,一聲溫糯細軟的女音打斷了這桌上劍拔弩張的氣氛。

幾人齊齊轉頭,只見那鄰桌的少女抱著她那柄瞧著便有些過重的劍小步跑來,一邊跑一邊叫道:「有什麼事都好商量呀,和氣生財,莫要動怒……」

第27章 姜崔崔

這少女的模樣和聲音著實打在了葉顏二位適齡少年的思春之心上, 只見二人渾身一僵,像是忘了自己該做什麼樣的手足無措了起來,那邊陳安道已經緩了過來, 直起了身子,抬眼打量這少女。

他低眉看向她手上的一對雕著朱雀臥牡丹的銀鐲子,遂溫和道:「這位姑娘說的是, 方才是我不好, 小師弟不要見怪。」

葉承楣見鬼般地看了他一眼。

楊心問順著陳安道的視線看見了那少女手上的銀鐲子, 立時便知道他的意思, 雖有滿腹話欲說,還是咽了下去,裝模作樣道:「哪裡的話, 是我無禮衝撞了兄長。」

他二人的恩怨化解得太快, 連那姑娘也一時傻了眼:「不、不生氣了便好……」

「若非姑娘出聲,恐怕我二人就要打起來了。」陳安道說,「我們遠赴此處,為著能當選長明宗弟子籌備良多, 如若在這檔子上動手負傷,那便成了這世上一等一的蠢人了。」

「你們也是來參選的弟子?」那姑娘的眼睛一下便亮了, 「我也是, 我是從梁州一帶來的, 因著路途遙遠, 我爹娘怕路上有失, 讓我提早了整整兩個月來此。本以為這般行事的只有我了, 未曾想還能遇見一同的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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