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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子北面的水井已經幹了很久,裡頭的水都是幾天前下雨積攢的雨水,臭不可聞,還有蚊蟲縈繞。

「為什麼非得在這兒問?」葉承楣不敢與楊心問對視,轉而道,「這裡離長明宗都沒幾步路了,直接帶上去不行嗎?」

楊心問抬眼看他:「你們不是來查失蹤案的嗎,案子沒查完,就要回去了?」

葉承楣橫眉道:「什麼沒查完?人證物證具在,你休想護著這兩人!」

眼見著這小子又要拔劍,陳安道嘆了口氣,解釋道:「這兩人是外地人,這兩天才到的鎮上,二位說自己要查的案子已經發生了許多年,如何會是他們做的?」

「哼,這種人說的話根本不可信。」

「這是傀符術,他說不了謊。」陳安道迎上葉顏二人戒備的神色,「……也就只能對這些普通人或靈力低微之人見效,尋常的靈子靈娘,只需瞬息便破開了。」

見大哥都把底給交代清楚了,那嚇破膽的獨眼大漢也跟倒豆子樣的開始說:「我大哥沒說謊!我們真的是才到這個鎮上來,這鎮子古怪,我們也不願多停留。本打算今晚住一夜,把你們兩個綁了後明天交差便速速離去,你不信可以去問問那客棧老闆,我說得句句屬實!」

「客棧老闆?」葉承楣古怪道,「什麼客棧老闆?」

「啊?就是今早我們遇著的那間客棧的老闆啊……誒呦,公子你可別再捉弄我了,我知錯了!今日要綁你們的時候我就已經瞧見我的報應了,大哥說那是人,可我橫看豎看也覺得那是個妖怪,那時便已生了退意,之後該交代的我都交代,只求你——」

「你發什麼瘋!」葉承楣怒道,「少在那胡言亂語,再怎麼裝瘋賣傻我們也不可能放過你們!」

眼看著這雞同鴨講要沒完沒了了,楊心問開口打斷道:「說起來你們是來查一宗連續失蹤案的,但這一片既然已經是個荒鎮,又如何總會有人失蹤?你們要查的具體是什麼案子?」

「荒、荒鎮?」獨眼大漢愣神道,「什麼荒鎮?」

顏為生看了看葉承楣,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便解釋道:「平罡城背靠長明宗,地處水路要道,算是個繁鬧的地方,但這富寧鎮的城中邊角地帶,遠水近山,比其他地方荒涼不少。」

陳安道沉吟片刻道:「但是此處臨近長明宗,每隔一年的弟子大選之時必然會有不少來客。」

「正是。」顏為生回答,「而一開始失蹤的人便是這些來參加選拔的靈子靈娘。每隔一年的六月半到七月這段時間,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人無故失蹤。」

「一開始?」

顏為生點點頭:「四年前,這個鎮子發生了一起投毒案,投的是帶了魔氣的魘鎮,兩三天後鎮子裡頭的人毒發,要不當場死亡,要不就傷了腦子,生活難以自理,兇手到底是人還是邪物到現在還不清楚。」

「事件發生時還有兩月便是弟子大選,所幸發生得較早,並沒有赴考的學子遇害,但此事在修真界引起了軒然大波,公子應當也有所耳聞。」

「啊?投毒?」一旁剛被往井裡按的獨眼大漢忙「呸」了兩聲,「我說那水怎麼那麼臭!救命啊!哥!救我!」

沒人搭理他,就連他清醒過來的哥都嫌他蠢,別過臉去只當沒看見。

「這般大的事……」陳安道皺眉,「我竟未曾聽聞。」

楊心問興致缺缺地倚靠在水井旁邊,橫看豎看也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

顏為生瞧著這兩人,心道你們這一問三不知的樣,到底是為了除哪門子的邪祟才來此地的?但他還是把心裡的話咽了下去,繼續說:「總之在那之後,這鎮子便衰敗下來,長明宗也將西門封住了,現在的趕考修士都是自北面的村子進去的。」

「然後怪事便又發生了。」葉承楣忽然開口,「分明這鎮子哪裡也不通,卻時不時有人會進來,且一旦進來便是有進無出。親屬尋人,尋到最後不是無故放棄便是自己也不見了。」

葉承楣話說得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尖,幾乎是要把自己的牙都給咬碎一般:「最古怪的是——這地方分明古怪至此,宗門上下卻人人視若不見,十年來卻沒有一人來追查此事!」

「眼看著沒幾天又要弟子大選了,我們放心不下,便決意下山來看看。」顏為生伸手拍了拍葉承楣的肩以示安慰,又對他們說,「未曾想遇到了這些事。」

若葉承楣說得不錯,那這事的確蹊蹺得緊。

在楊心問的想像中,長明宗估計爛人也不少,和他們臨淵宗不相上下,但總歸是個有頭有臉的大宗,這種在自家地界上丟顏面的事他們是不會幹的。

陳安道琢磨了一會兒問道「這件事在外頭傳的可算廣泛?」

顏為生搖搖頭道:「投毒案之前的事還算廣為人知,但之後的奇異失蹤案便已鮮有人知,就連我們也是偶然聽聞,才下山意欲徹查此事的。」

「所以你們並非奉師命下山,而是偷偷溜下來的。」楊心問促狹道。

此話一出,兩個少年人的神色立馬不自在了起來。方才還憤慨萬千的葉承楣也開始左顧右盼,半晌怏怏地說:「這、這修仙者的事兒怎麼能說是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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