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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道想去拿乾坤袋掏安神符,楊心問又死死地抓著他雙臂,動都動不了一下。

又是摔又是被咬又是驚懼萬分,他真心想抽楊心問一巴掌,可又覺得今日這酒是自己不謹慎,才害的楊心問誤食了下去。

而且楊心問要是一發瘋,真把他肉咬下來可怎麼辦?戕害同門是重罪,這小孩兒本就在風口浪尖之處,要是連李正德和葉珉都覺得此子歹毒,不肯留他怎麼辦?

他也是真被嚇著了,一時竟拿不出主意,渾身都在發抖,半晌竟只能白著嘴唇,輕輕喊了聲疼。

疼死了。

陳安道能感到自己的命脈受制於他人的可怕,也能感到自己在這通了靈脈的小師弟手下是何等無能為力。

身體不好又不是我想的,靈脈不通也非我所願,你憑什麼這樣說我。

「楊心問……你松嘴……你要……你要殺了我嗎……」

楊心問不答他,嘴下的力度一絲不減,仿佛他陳安道和他有什麼弒父殺母之仇,他今日所有的怨懟都是衝著他來的。

便是死,他楊心問也要咬斷陳安道的脖子。

陳安道今年也不過十五,驚懼疼痛,羞愧妒羨,再加上被楊心問的情緒感染,竟也生生紅了眼圈。

「是……你了不起,你天縱奇才,不比我靈脈不通,不比我體弱多病,你有大造化,你耍橫我都拿你沒辦法。」

陳安道說話間也帶了哭腔,卻又不肯示弱,強忍著眼淚,叫它一滴也不許流出來。

「可我待你真心實意,便是親弟弟也不過如此,你做什麼這般恨我?」

偏偏還是有一滴落了下來。

他越發難過,恨聲道,「我哪裡對不起你了!」

正覺得委屈至極,臉頰卻忽然感到一片濕熱。

楊心問不知何時鬆了嘴。

正用那還帶著血的舌頭,輕輕舔了舔他流下的眼淚。

方才還死咬著他的嘴,眼下收了牙齒,只剩下一條溫熱的舌頭,小心翼翼地舔他的眼淚。

陳安道滿心怨懟忽然落了個空,就好像讓他受了這世上最大委屈的人,卻又是這世上最怕他傷心的人。

以陳安道的涵養,還是忍不住罵了句髒的:「你他媽是真瘋了……」

像是知道他在罵人,楊心問喉嚨里滾出點「嗚」聲,聽起來甚是可憐。

陳安道忽然覺得自己被這種玩意兒急哭了也真是沒出息。

「起開,你起開。」陳安道推了他兩下,楊心問這下總算能聽得懂人話,不情不願地往後退了兩步。

「把我的帕子還我。」

楊心問搖了搖頭,接著一躍而起,跳到床上拉起被子,把自己團成一團,掩耳盜鈴地裝作自己不在。

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滲血,陳安道沒辦法,自乾坤袋裡取出了幾張空白的黃紙,借房間的筆墨草草揮就一張「止」符,止住了出血,又繪了一張「祓」符,清理了傷口。

道法有山、醫、命、相、卜五術,而山下又分食餌、符咒、拳法、玄典、築基無學,因為靈脈不通,他能學的不多,於是專精了符咒,而將其餘的醫、命、相、卜雜糅進符咒之中,便是他這些自創符咒的來源。

所謂久病成醫,他手頭的符籙最不缺的便是傷病類的。

只是沒曾想還沒見到邪祟,便被自己人給咬傷了。

待他處理好了傷口,再去看那楊心問——個醉酒肇事的主犯,現下竟然已經酣睡如泥,且睡姿極其不雅,四仰八叉地躺著還不夠,剛剛蒙著頭的被褥不知怎麼被他捲成了條,擺成一道九曲連環,蜿蜒在床榻之上。

陳安道冷著臉,心裡頭翻湧起趁著楊心問睡著抽他兩耳光的念頭。

抽了有什麼用,這人眼下睡著,根本不知錯。

可是抽了解氣啊!

陳安道啊陳安道,睚眥必報,逞兇鬥狠,非修仙之人所應為之事。

可是抽了解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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