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宇文亦早有打算,那麼他需要人手,第一個能想到的合作對象應該就是執慎將軍。若得將軍幾支兵,那麼向皇上遊說也有了優勢。所以趙阿玉猜測,宇文亦第二次見寧惜文,應該不是聯姻,而是談合作。
「不小心……你怎麼老是不小心經過不該經過的地方?嗯?」宇文亦聽她說的吞吞吐吐,一臉心虛,之前的不悅瞬間一掃而空。他單手覆在她的臉上,然後微微用力,讓她將臉轉朝自己。
四目相對,面容近在咫尺,趙阿玉心裡莫名有些緊張,像是做賊心虛般。她腦袋一空,便說了實話。「我……我以為你要繼續跟她聯姻,不放心……便跟了上去。」
「你可曾騙我?」宇文亦定定看著她問道。
趙阿玉張了張口,不知作何回答。他問她可曾騙他,那不是廢話!她跟他所說的話,幾乎沒有幾句是真話。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畢竟是他自己先抓錯人的,硬說自己是陸祉勻!後來自己只不過是將計就計。可這話不能直接跟他說啊!不然他肯定氣的要把皇后喊過來重新賞一杯毒酒給自己了。
「這一句不曾騙你。」趙阿玉避重就輕道。她想,剛剛那一句倒確實是她為數不多的真話了。她這樣回答,也是可以的。
宇文亦仿佛沒聽出她話里的另一層意思,只聽見她說她未曾騙他。趙阿玉明顯能夠感覺的到宇文亦情緒的變化,因為他望著自己的眸子都瞬間變得明亮起來,仿佛她說了什麼振奮人心的特大喜訊。
但其實,這話著實不是什麼好話,仔細一聽就能聽出毛病。
一個人在情緒比較激動的時候,通常都會做出比較奇怪的行為,比如語無倫次,比如振臂歡呼。趙阿玉不懂他喜悅的緣由,卻知道此刻要提高警惕。
宇文亦倏然捧著她的臉,將臉湊上前來。腦袋傾斜,眼眸低垂,嘴唇微張。趙阿玉心裡一個咯噔,急忙往後躲。但是臉被掐著,躲不了,只來得及將臉抬起。宇文亦最後咬住了她的下巴。
怕他得寸進尺,便一邊奮力往後仰著腦袋,一邊拿手橫在他脖子上,要將他劈開。好在他也沒有進一步動作,只是含住了她的下巴慢慢舔舐著那邊的傷疤。
就憑他老舔自己這回事,趙阿玉覺得宇文亦上輩子一定是屬狼的,喜歡獨自舔舐傷口,還不准人靠近。雖說她也知道唾液能促進傷口癒合,但她潛意識裡還是覺得……不太衛生……
終於宇文亦將她放開,她正準備放鬆警惕,誰知他又將自己腦袋掰了回來。趙阿玉一急,抬腳用力一蹬。可惜這一腳下去,沒將宇文亦蹬開,卻讓自己的椅子整個反方向倒去。宇文亦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就已經跌坐在地上,腿蹺在椅把上,摔了個四仰八叉。
趙阿玉猛一下摔懵了,坐在地上老半天沒起得來。待看到宇文亦努力想要憋笑的表情時,她裝作淡定地將腿放下來,然後悠悠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出發前一天,有人登門造訪,是個不速之客。
宇文朔將紅玉鐲遞到她面前,「珍羽樓那晚,你也是為它而來?」
「是啊。」趙阿玉將鐲子接過來誠實回道。
「為何?」
「我的東西,我為何不能拿回來?不過可惜,我太窮了。自己的鐲子,都買不起。」趙阿玉一邊自嘲地說著一邊將鐲子戴到了手腕上。緋紅剔透的鐲子戴在纖細手腕上,更顯得她皓腕勝雪。
趙阿玉在心裡暗嘆一句,鐲子真好看,和自己太配了!
「你能證明嗎?」宇文朔看著趙阿玉極自然的將鐲子戴在手上,心裡頭仍然有些不放心。
「證明?」宇文朔冷不丁來這麼一句,趙阿玉一時怔住。
一個鐲子怎麼證明是自己的?看收據還是找人證?可是古代沒有收據這種東西,她也找不到人來幫她證明。她心想,這問題太刁鑽了,根本無解!她就差對著鐲子大吼一句,「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不過她歪著頭想了一瞬,竟然真的被她想到了一個法子。
「有刀嗎?」趙阿玉朝他伸手。
宇文朔愣了愣,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還是從腰間抽出自己的匕首遞給她。
趙阿玉將鐲子脫下,放在桌上。然後接過刀,手掌握住刀刃,眼皮都不眨一下就劃了下去。鮮血滴在鐲子上,然後她將刀放下,從懷裡掏出帕子,將手紮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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