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楚華一扭頭,乾脆利落的拒絕:「我不要。」
要了報酬,就相當於八娘可以明正言順的忘掉她了,這怎麼行?
元禎猜出拓跋楚華的小九九,為教她死了心思,又給添了些:「皇后的命值錢,兩千匹布帛怎麼夠?朕再加二百口大鐵鍋和一百車江南好茶。」
草原沒有鐵礦,吃得又油膩,鐵鍋和茶葉都是搶手貨,別的不說,單單是一口鐵鍋,就比十個壯乾元還難得,甚至能引發小部落間的械鬥。
拓跋楚華很是心動,但抬眼看了看笑靨如花的蕭八娘,皎潔的月光映在她的臉上,雪膚花貌,像含苞待放的海棠花,越看越美,越看越捨不得。
她咬牙:「我所求的不是這些外物。」
「那你想要什麼?」
拓跋楚華一跺腳,指著蕭夷光道:「我就想要你……和你單獨說說話。」
元禎嘴角的笑意霎時沒了,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
拓跋楚華立馬揪住她的小辮子,陰陽怪氣道:「單單說會子話罷了,這裡是建鄴,我又不會拐走八娘,陛下對自己就這麼沒有信心?」
「你就沒安著什麼好心思……萬一你是想趁著我不在,對她動手動腳呢?」
「我就是想對她動手動腳,還用得著管你在不在?我現在就動!」
說時遲那時快,拓跋楚華賭氣似的,揚手就抓向蕭夷光的肩膀,結果哇的一聲,手像插到了滾燙的熱水裡,慌忙又撤了回去。
原來元禎早有準備,見苗頭不好,身形一閃,及時插到了二人中間,拓跋楚華豪放不羈的爪子摸到的正是她的胸。
元禎捂住心口,佯裝羞澀,實則在噁心人:「大周乾坤授受不親,郡主摸了朕就該對朕負責。」
「咦惹——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拓跋楚華瘋狂甩著手,又掏出手帕反覆擦拭,最後手帕也不要了,遠遠扔的進了河裡。
她一想到自己方才摸的是元禎這個乾元,就恨不得將這隻手剁下來。
乾元什麼的,果然最討人厭了!
蕭夷光忍著笑,搖了搖元禎的胳膊:「好了,那羅延,郡主在長安時就對臣妾不薄,現在只是想私下說幾句體己話罷了,你就不要再捉弄她了。」
隔了這麼多年才見面,還能有什麼體己話可說?
元禎一腳踢開路邊的小石子,想想方才抓到胸口的鹹豬手,就不樂意讓明月婢單獨跟這個色娘待在一起。
蕭夷光的心情倏忽低沉,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陛下,鮮卑族跟隨羌人一起進的長安,臣妾也想向郡主詢問些阿母的事,你若在這裡,她是不會說的。」
元禎知道魏夫人是明月婢的心病,立刻道:「好,你們聊就是,我去那株柳樹下站著。」
說罷,她拉著苟柔,果然踱去了十米外的柳樹旁。
「郡主,您要說什麼?陛下她走了。」
拓跋楚華喵了眼向這邊觀望的元禎,用鼻子不屑的哼了聲:「當年在長安,追求八娘的人那麼多,誰能想得到最美的格桑花偏偏插在了牛糞里。」
蕭夷光眸光微冷,語氣不悅:「陛下待我極好,勝過長安城內所有的人,郡主,你不該這麼說她。」
「她能有多好?」拓跋楚華突然激動起來:「我都看見了,她方才在賣河燈的鋪子裡買了整整十盒春藥!你寧願嫁給這種人,也不願隨我回草原!」
蕭夷光啞然,知道是方才的玩笑引起了拓跋楚華的誤會,正暗忖如何解釋,突然蹙起了眉:「你在跟著我們?」
這裡距離河燈鋪子足足有兩里地,那會拓跋楚華就看到了她們,若不是出現惡霸乾元的事,她還想尾隨多久?
「我,我只想安靜的看看你。」拓跋楚華泄了氣,指著自己的心,委屈道:「你的目光全在陛下身上,我怕走近同你說話,這裡會疼。」
「郡主,我已經嫁人了……」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但我不甘心!」
淚水在眼眶打轉,拓跋楚華的胸腔蓄滿了憤怒,她如同草原發了怒的獅子,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憑什麼,救你出長安的是我,你嫁的卻是她!八娘,你知道後來我悔恨了多少次嗎?我真恨當時把你自己留在帳篷里!」
蕭夷光被她攀住了胳膊,掙脫了幾回,發現無濟於事,於是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