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榻里,陛下紅著雙頰,緊緊摟著八娘,手伸到薄薄的衫子裡,不知道在找什麼。
八娘蹙起柳葉眉,好像不是很喜歡,可身子卻貼得越發的近,唇瓣也親上了陛下的脖頸,她唇上抹著嫣紅的胭脂,就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淡紅的吻痕。
她們坐得這樣緊,不嫌熱嗎?
稚婢歪頭看看銅盆里的冰山,拿小手當團扇給自己扇了扇風,純潔無暇的眼眸里露出一絲疑惑。
情到濃時,元禎將人推倒,手指也撥開了衣帶,全神貫注之際,就聽到身後響起天真的聲音:「八娘,你們在玩什麼呀?」
「!」
她胳膊一軟,嚇得摔倒在明月婢身上,又被推到邊上,還挨了一記眼刀。
蕭夷光嫌棄,有色心沒色膽的傢伙。
唾棄完元禎,她不慌不忙理好衣襟,抱起稚婢,和顏悅色的轉移話題:「稚婢怎麼不跟羨婢一起玩了?」
稚婢想起正事,就把方才兩人的奇怪行為忘在腦後,對蕭夷光央求道:「八娘,我晚上可以跟羨婢一起睡嘛?就在側殿。」
她怕蕭夷光不放心,主動補充:「我睡覺很乖的,從不亂動,傅姆們都誇我。」
蕭夷光遲疑,羨婢自生下來,還沒有離開過阿母睡覺呢。
「可以可以,那就一起嘛。」
元禎懶洋洋的坐起身,用帕子擦著脖頸,先代蕭夷光答應下來:「不過,晚上羨婢還要吃奶——」
聰明的稚婢搶先道:「我會叫醒乳母的,如果乳母睡得深,我就在她耳邊說『羨婢要喝奶啦』,她一定會醒的。」
守夜的乳母哪有敢睡覺的呢?
元禎不由得被她的童言童語逗笑:「好啊,那就辛苦稚婢啦。」
「不辛苦,謝謝陛下。」
稚婢高興的咧開嘴笑,又吧嗒吧嗒的跑回步障外面。
等人走後,蕭夷光揪起元禎的耳朵:「陛下端的大方,為了一夜春宵,就把女兒給賣了。」
「難道你不想嗎?」
元禎曖昧一笑,又重新將她壓倒在木榻里,在額頭、臉蛋、側頸上胡亂親了陣,像一場說來就來的雷陣雨,雲散天晴後,雨漬還留在細潤如脂的肌膚上。
蕭夷光被吻得氣息不平,她顧忌著步障外的稚婢,怕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嚇到她,就伸手推開了元禎:
「光天白日,陛下又沒到信期,還是老實些好。」
「那入夜後,是不是就能——」
蕭夷光敷衍她:「等羨婢睡下再說,陛下不要急色。」
元禎腹誹:也不知道是誰方才腿勾上自己腰,生怕自己跑了!
從蕭夷光查出有孕那日,兩個人就沒有再親熱,算算日子,也有九個月了。
好不容易等到明月婢出了月子,可以開葷了,又多了羨婢這個絆腳石,差點把她憋出病來。
元禎頗感意興闌珊,就滾到木榻另一頭,抽了把摺扇給自己扇著,似乎這樣就能把所有燥熱都趕走似的。
「陛下?」
元禎輕哼一聲,沒有應。
蕭夷光自後面擁上她,好笑道:「陛下怎麼還吃起羨婢的醋來了?她才出生一個月呀。」
羨婢是她們第一個孩子,今後也可能是唯一一個。
蕭夷光深受母親們薰陶,待女兒如命,把羨婢放在心尖上寵愛,就不免冷落到元禎。
元禎嘆了口氣,語氣頗為幽怨:「你不想教我吃,為什麼又總來撩撥我?」
每個晚上,哄完羨婢,明月婢就要滾到自己懷裡,不光讓腺體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她還穿著薄如蟬翼的中衣,貼著元禎要親親抱抱,才能安心睡下。
就算是無欲無求的內臣,怕也忍不了坤澤滾到懷裡撒嬌,就更別提已經與明月婢結契,日日夜夜饞得口水直流的元禎了。
「……吃?」
蕭夷光頓時明白她話中之意,眸中含著春水,滿面紅暈的捶了下元禎的胸口:「孩子們都在外面,不要胡說。」
「嘿嘿,她們又聽不懂。」
捶完人,她倒也認真思忖了下,羨婢還小,雖說離不開人,但好歹還有傅姆乳母在,她們經驗足,辦法多,可以代為照顧。
可元禎那裡,總不能也尋些年輕貌美的宮婢代她「相處」吧。
兩相權衡下,蕭夷光抬眼,恰好看見元禎眼下的烏黑,想起自己懷孕時,都是她在幫自己揉腿按摩,白日黑夜比伺候的傅姆還勤勉,心就頓時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