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柔點頭,證實道:「殿下一月能玩七八次步打球,技藝早就爐火純青了。」
「殿下在廣陵時的球技,妾自然是信的。」
蕭夷光微微一笑,按住元禎的肩頭,用其他三人聽不到的聲音,輕輕在她耳邊道:
「但是經過昨夜的殿下,恐怕就不那麼讓人信服了,今晨起身,殿下不是還說胳臂沒力氣了嗎?嗯?」
「這——」
元禎氣惱,推開她的手,「別小瞧人。」
「哈哈哈。」
蕭夷光親自將球棒放到她手上,再推著四輪車來到球穴正前方,意味深長道:「那妾拭目以待。」
「等著吧,我這就幫你贏來她們的手鐲。」
元禎信心滿滿,讓人將球揀到四輪車邊。
為了讓明月婢刮目相看,她先抻了抻雙臂,又對球的擺放位置精益求精:「不行,有點偏了,再往左手邊挪挪。」
苟柔照做,剛放下球,又聽元禎道:「太靠左了,放回來點。」
「喏。」
「唔,還是有點歪。」
苟柔:……
見苟女史被磋磨得一臉無望,就差主動認輸,蕭夷光忍不住開口:「殿下,適可而止。」
話音剛落,元禎揮臂擊球,「啪」的一聲,在場的四人齊刷刷看向步障。
球在原地紋絲不動,球棒卻脫了手,把步障砸出了個大窟窿。
這場步打球勝負已分,因元禎雙手鬆軟無力導致球棒甩飛,太女妃輸掉了原本形勢大好的局面,還賠上了自己的臂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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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時分,帳內兩人燭下對坐,不談白日輸掉的首飾,氛圍十分的好,孟醫佐也如約而至。
她看著元禎喝下今日份的湯藥,又從袖中掏出個油紙包,神神秘秘道:「殿下,此藥方乃是我家祖傳,吃一丸就管用,還不傷身。」
扯開油紙,元禎蹙眉:「怎麼是丸藥?」
紅腫不應該用膏藥去塗麼?
「殿下放心,與湯藥比,丸藥勝在見效快,保證藥到病除,半個時辰就治好您腎虛手無力的毛病。」
元禎:「???」
瞥見明月婢眼中明顯的笑意,她惱羞成怒,拍著案道:「胡扯,哪個傳我腎虛?」
「不是,是苟女史。」孟醫佐傻了眼,退後一步,結結巴巴道:「苟女史說,殿下行房時虧了身子,想要些房中藥,能助興的那種。」
元禎去看苟柔,果真見她含羞帶怯的點點頭,又猛的撇開臉。
阿柔想到哪裡去了?
自己是讓她去取消腫的膏藥,又沒讓她造謠!
掌心像是躺了塊燒紅的木炭,元禎將藥丸扔給她,雙眼中閃爍著氣惱:「孤的意思不是這個,孤也沒有事,快拿走。」
太女連結契都不行,這會怎麼還諱疾忌醫了呢?
醫者仁心,孟醫佐抱著不放棄任何一個病人的心態,小心翼翼的繼續問:「既然殿下無事,那是——」
見元禎忍著誅人九族的怒氣,朝太女妃那一點頭,她立馬領悟,原來殿下不是不行,而是……孟醫佐躬身退下:「謝殿下指點,臣知曉了,藥待會就送過來。」
「把丸藥也留下吧。」
蕭夷光笑意盈盈,手悄悄放到桌下,勾上她的掌心,暗示道:「萬一日後用得上呢?您說是吧,殿下。」
昨夜分明是你先求饒的!
元禎張了張嘴,見明月婢堂而皇之的將藥丸收進百寶盒,放進隨手可拿到的枕下,她突然想起白日玩步打球時的尷尬,乾脆扭過了頭,眼不見為淨。
裝著膏藥的寬口小瓷瓶很快送來,苟柔帶著婢子們放下垂帳,整治好寢具,也屈身離開。
外間的方角櫃拉開,元禎雙手拉出一隻沉甸甸的枕箱,放在腿上。
推車走進步障,她見明月婢已經脫去裙衫,只著單薄的中衣,烏黑的秀髮垂在胸前,在燈燭下,披上一層靜美柔和的光輝,不由一愣。
蕭夷光要扶她上床,看到箱子,問:「殿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