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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安時,無論是與乾元宴飲還是遊玩,只要自身坦蕩,她是不會顧慮旁人的眼光,不論是盧猷之,還是范陽盧氏。

到了今天,蕭夷光卻發覺自己每做一件事,就會自然而然想到元禎的臉,進而想知道她的感受。

這理不明的牽扯,像是一種介乎於親情和友情之間的感情,在二人的相處之間瀰漫,有些陌生,又有些甜蜜。

當然,還有惱羞,趁著元禎熟睡,蕭夷光傲嬌地丟開她搭上自己腰間的手,讓她敢用左手去摸心娘。

摸了別人,就不許再碰我了。

秋風乍起,枯透的草地彎下了腰,馬蹄踏過,月杖擊起拳頭大小的七寶球,於空中畫出一道曲線,落入球門中。

蕭夷光與元禎晚間散步時,會在校場旁駐足片刻,欣賞騎卒們打馬球的英姿。

這項馬上的運動,是馬術與蹴鞠的結合,盛行於長安世家和軍中。蕭夷光常與姊妹好友擇一好天氣,在僕射府的馬場打馬球。

贏一球,就在場邊插一旗,蕭夷光馬術球技嫻熟,又肯用心角逐,常奪魁首,不到黃昏,己方就插滿飄動的旗幟。

人數不同,打球的規則名稱也不同,她們多人一起遊戲,叫做「大會」,只有兩個人也可以玩,名喚「單對」。

明日他們就要經由京口郡渡江,元禎答應到時給她買幾支月杖,讓她與苟柔閒暇時打「單對」。

晚間掌上燈,孟醫佐送來湯藥,照例催促二人趕緊休息,試試藥效:

「殿下,太女妃,這回的藥里又加了龍膽草與九香蟲,通絡利陰,每日一劑,十五日內定有效果。」

醫書翻爛了幾本,在她的努力下,元禎的腿和腺體都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雖然摸上去還沒有知覺,但慘白中能看出絲血色。

這讓元禎也備受鼓舞,不僅對她的醫囑言聽計從,第二日坦白房中細節時,不再需要孟醫佐刨根問底,就爽直的全說出來。

今日卻是個例外,案邊的藥碗都沒了熱氣,元禎仍未動過,甚至都沒分給它一眼,她手中捏了封密信,自打開後就陷入怔神。

陪元禎處理政務時,蕭夷光重新拾起書法,一手龍騰鳳舞的字練完,她抬起頭,瞧見的便是元禎以手撐腮沉思的模樣。

端起藥碗,蕭夷光摸了摸碗底,就教苟柔重新去熱,叮囑道:「莫忘了避開心娘靜娘,不要教她們知曉殿下的身體狀況。」

這兩人都是王后的眼線,或許還背負著繼續下毒的任務,不能對她們掉以輕心。

苟柔會意,低聲應道:「奴婢都省得。」

帳中只剩下兩人,元禎主動遞過密信,臉色比焦糊的藥渣還難看:「蕭國相來信,羌部大汗段牙在長安稱帝了。」

大周興盛時,疆域北起焉支山,南至百越,威震四海,各國各部俯首稱臣。那羌人還在茹毛飲血,連去長安朝拜的資格都沒有。

如今這跳樑小丑趁大周內亂,燒殺搶掠故都長安,還搶先登基自稱正統,意欲摧毀大周數百年間的統治。

祖先的基業被毀,元禎身為高祖後嗣,又羞又愧,恨不得親手將段牙碎屍萬段。

信中字跡寥寥無幾,段牙為了籠絡投靠羌人的世家,娶了盧氏三郎為左皇后,其餘世家,蕭國相則一字未提,想來她也不清楚他們的下落。

蕭夷光看後,暫且收起對母親的擔憂,而是對元禎道:「殿下如今的處境堪憂,妾看在眼裡,未免心裡著急。」

羌人稱帝後,下一步就是南討,長江之南,廣陵王實力最強,兩者遲早會有大戰。

她們所在的京口緊鄰長江,是抵禦羌人來襲的第一道防線。

元禎明白她的意思,蹙眉道:「京口營寨缺兵少將,防禦薄弱,很容易被羌人盯上,父王若不調兵,自守極為困難。」

大軍正在豫州廝殺,監國的又是元燾,恨不得置她於死地,元禎想破腦袋,也尋不出現成的兵馬,乾脆道:

「明日你收拾行裝,我教上官校尉送你回建鄴。」

她有王命在身,不能離開京口,蕭夷光可不一樣,可回建鄴也可去往會稽,元禎打定主意,總之不能讓她留在這陪自己送死。

此言一出,蕭夷光極力反對,「你我應生同衾,死同穴,哪有大難臨頭,妾拋下殿下先走的理?」

元禎也不讓步,她心煩意亂,只要一想事情,額頭就突突痛,當即連溫好的藥都不喝了,讓人收拾床榻早些休息。

秋風颯颯,葉落草倒,肅殺之氣穿過稀疏的枝葉,在月黑風高的夜色掩護下,凜冽地向京口營寨撲去。

箭塔上的燈籠徹夜不滅,秋風如刀,輪值士卒裹緊身上的棉襖,羨慕地向營寨最中心的大帳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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