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娘大喜:「奴婢可以教殿下!殿下天資聰穎,就是不學也會玩的。」
這道冰川可算是捂化了,心娘靜娘心裡喜極而泣,嬌滴滴地貼上元禎,就要扶她上胡床。
苟柔見元禎對二婢百依百順,也察覺到不對勁,她剛要開口勸解,又想到蕭夷光在校場上的自作主張,便閉了嘴。
她們說話時,蕭夷光神色如常,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她轉入步障內脫下褶襠衣,換上間色裙,解開方便騎射的圓髻,梳成垂髻。
想了想,又對著銅鏡添上件步搖,蕭夷光這才邁出步障,攔下倚進元禎懷裡的心娘,平靜道:
「殿下在四輪車上坐了一整日,腿腳血脈不通。先教妾給殿下按一按腰腿,等筋絡疏通了,再玩樂也不遲。」
「太女妃,奴婢們讀過《抱朴子》,也會按摩。」
心娘不肯讓,她們在東宮時,王后不許兩人同榻,太女妃便打著給太女按摩的幌子,遣宮婢們出殿。
一按摩,就是個把個時辰,也不知她們在裡頭做什麼,有時她侍奉在殿外,還能聽到隱隱的呻吟,氣得臉都紅了。
這哪是按摩,分明是太女妃為白日宣淫找的藉口!
這次說什麼都不能讓太女妃得逞,心娘抱著元禎的胳膊,央求道:「殿下,您就試試奴婢的手藝吧。」
靜娘從另一邊貼上,也暗示道:「是啊,殿下,奴婢們可不止會洗衣刷碗,還有許多本事想要給您瞧呢。」
元禎聞言,抬眼故意去看蕭夷光,只見這人神情淡淡,並不因自己左擁右抱生氣,看著心娘亂摸的手,像看一隻與己無關的凳子。
只怕爐上那壺開水都比她有滋有味!
明明在洞房夜,她還會為自己吃醋呢。
難道是明月婢見識過那幫老兵的強悍,果真動了心,所以才對自己如此冷淡?
不知是怒火多一點,還是傷心更勝一籌,元禎攥緊不爭氣的腿,索性也跟她劃清界限:
「八娘今日騎馬射箭,想必也累了,孤不敢再操勞你,就讓心娘來罷。」
像金子突然從天上掉下來,偏偏就砸到自個懷裡,心娘本以為太女會將自己推開,聞言頓時又驚又喜。
果然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是對的,王后說的不錯,就算是神仙眷侶,也總有鬧彆扭的一天。
心娘發誓要在兩人中間鑿出條縫隙,她翹起蘭花指,矯揉造作地為元禎寬衣解帶,一舉一動非常誇張。
靜娘也不甘示弱,主動邀寵:「殿下,那奴婢做什麼呢?」
「你啊,孤想一想。」
元禎視線挪回蕭夷光身上,見她還在胡床前「礙眼」,詢問道:「八娘還有旁的事嗎?」
第45章
窄窄胡床上,心娘和靜娘一邊一個,把簸錢都扔到了床腳,妖嬈的靠向元禎懷中,恨不得將自個揉進她的身子裡。
左右擠著溫香暖玉,元禎漲紅著臉,她的左手被心娘搶過去握住,右手侷促的放在大腿上,靜娘拉了幾遭沒拉動,才躲過一劫。
這不像是在享齊人之福,反倒像是被山大王擄上山的坤澤,正在以死捍衛自己的清白。
她抬眼瞟了蕭夷光一眼,頗有幽怨,心口不一道:「八娘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瞧出二人不和,不待蕭夷光說話,心娘抓緊機會添把猛火,她得意的拉長調子:「這人啊,吃慣了山珍海味,就想嘗嘗清粥小菜的滋味,想必太女妃也能理解吧。」
誰吃慣了?孤可沒吃慣!
元禎心中一驚,忙抓緊心娘在掌心畫圈的手指,「不要瞎說!」
明月婢的信香她還沒嘗過是什麼滋味呢,再不教心娘閉嘴,元禎怕是這輩子都甭想再吃上山珍海味。
「哎喲,殿下您幹什麼呢,都抓紅奴婢了。」
掌心被按出一點紅痕,心娘不依不饒,羞答答撫摸元禎的下頜,嬌弱的喊疼,偏要她吹吹才能好。
斷斷續續的掌紋湊到了鼻尖,元禎假意捏住研究一陣,下結論:「你的手好好的,孤剛才可沒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