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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如何逃出來的?旁邊的女郎好生面熟——咦,竟然是你?」

元禎背靠四輪車,聞言勾唇輕笑,紫衣郎君面容扭曲,像是吞了一口蒼蠅一樣難受。

第28章

聽到「八娘」兩個字,草叢裡稀里嘩啦又鑽出七八名世家乾元,他們的臉無一例外都灰撲撲的,眼珠裡帶著血絲,系在腰間的革帶松松垮垮,想必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頭。

儘管長安淪陷,家小都生死未卜,人生出現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唯一不變的,恐怕只剩下他們對蕭夷光的熱忱。

遇到蕭八娘,每一個乾元的眼睛都亮了,有的甚至還發出傻笑聲,若不是顧忌著死士們手中的刀劍,他們就要一擁而上,圍著八娘噓寒問暖了。

眾人的目光緊緊聚焦在蕭夷光一人身上,像圍著鮮花轉悠的蜜蜂,全然沒把旁邊的元禎放在眼裡。

元禎輕輕咳了聲:「李大郎怎麼會在此處?」

李大郎嘴上說話,眼睛卻不肯從蕭夷光身上挪下來:「我聽翠微台在採買陳留的母雁,想著八娘定然是有急用,就叫上幾個夥伴去了陳留打獵。」

說到蕭八娘與陳留郡,他睜大雙眼,笑容比不摻水的蜂蜜還膩:「多虧了八娘,否則我等定然會陷在長安,哪裡能留得這條性命在呢!」

世家子們也紛紛道:「是啊,八娘相當於救了我等一命,今後我們任憑八娘驅使。」

乾元們的眼神太過直露,絲毫不掩飾眼底的欲望,蕭夷光閃過一絲厭惡,她拉遠與他們的距離,婉拒道:「人生各有命,造化如此,並非我一人之力,諸位郎君娘子莫要客氣。」

瞥向元禎,她依舊尋得見那雙沉靜溫和的眼眸,透著琥珀色的乾淨誠摯,與這些紈絝子弟比,可謂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灰袍郎君,也就是先前的紫衣郎君夾馬上前,殷勤地自我介紹:

「不知八娘是否還記得小可,家父乃典虞都尉張南,小可排行十一,在三個月前翠微台的春宴上,見過八娘一面。」

典虞都尉正六品,在長安城裡只是個負責苑馬牧養的小官,張十一郎又是白身,蕭夷光每日見的人多如牛毛,若要說不記得也正常。

偏生蕭夷光有半面不忘的好記性,她道:「當日有人騎在馬上舞劍,身姿輕盈,贏得滿筵喝彩,可是張十一郎?」

「是,就是小可。」想不到八娘對他的印象如此深刻,張十一郎激動的淚花都要出來了,不愧他苦苦練了半個月劍:

「家父擅長畜養馬匹,小可耳濡目染,也會一些馭馬之術。若八娘不嫌棄,小可願意為八娘趕車驅馬,權當報恩。」

嘿,繞了一大圈,還不是想藉機親近蕭八娘,苟柔當即翻了個白眼,嘴唇都快耷拉到地上。

就算一家老小都落入羌人手裡,這些乾元照樣還是狗改不了吃屎,不僅不著急,一天到晚淨想著追逐美色。

面對八娘的狂蜂亂蝶,元禎沉得住氣,她察覺到李大郎話中的漏洞,不留情面的揭穿:「李大郎想要殺回長安,莫不是不識路?都走到了陳留郡南幾百里,怎麼越走離長安越遠了呢?」

救人是假,耍嘴皮子倒是真,乾元得了長安的消息就一路南奔,只顧著自個逃命,哪裡真想著去救八娘。

情深義重的殼子被元禎戳破,更讓人面上掛不住的是,八娘唇邊勾起抹似有似無的譏笑,仿佛也在嘲笑他表里不一。

認錯是不可能的,李大郎盡力找補,在陳留郡看到羌人的影子時,他差點尿濕褲子,不過並不妨礙嘴硬:

「唉,家父們音信全無,八娘又生死不知,我們身為乾元,手中無兵,空有八尺報國心。倘若只有一千精兵,也定要羌人有來無回!」

他故作憂傷的腦袋垂下,眼睛瞄到元禎死寂的雙腿,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臉震驚地指著元禎臉,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你你是那日長安郊邊的癱子?就是你把蕭八娘救出了長安?」

李大郎口無遮攔,還是如前些日子般稱元禎為癱子,教蕭夷光蹙起雙眉,她剛想出聲,只聽苟柔啐了口:「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小心我們割下你的舌頭!」

上官校尉果真抽出刀,刀光一閃,鋒銳在李大郎唇邊半寸處停下。

好漢不吃眼前虧,李大郎趕緊閉嘴,連手指都蜷縮回拳頭裡。

提到離開長安那一日,就不免又想起蕭夷光的「仗勢欺人」。

元禎輕笑一聲:「蕭八娘是自己逃出來的,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我們與她只是路上碰巧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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