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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夷光抬眸,若有所思地望著他,見盧猷之竭力裝出笑,嘴角都在打顫,她單刀直入:「你問這做什麼?」

第20章

還能做什麼?

不過是嫉妒在燃燒。

狀如死人的王太女在盧猷之眼裡根本算不得乾元,但在親眼見著蕭夷光與她的片刻親近,兩人的手指相撫過的那一瞬,盧猷之還是無法抑制自己妒火。

王太女貪慕八娘的美貌,八娘怕不是用色相換來她的寬恕。

即便心中的理智一遍遍提醒盧猷之,八娘冰清玉潤,絕非淺薄之人,他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臆度,鑽不出偏狹的圈套。

王太女的事小,但也足以見微知著,在他駐守潼關的日子裡,八娘邀請過幾位乾元去過翠微台?

臉頰上的肉一抽,盧猷之到底咽下了所有質問,他還留有三分清醒,年輕的小娘子喜好宴飲,不僅是風雅韻事,從側面還能展現坤澤的交際本領。

八娘還未嫁進盧家,就理應為蕭氏酬酢,他總不好干涉太過。

盧猷之掛上一貫溫潤的笑,他道:「我只是不願八娘屈身與他人斡旋。」

蕭夷光只一眼,就將盧猷之那點心思摸透,她並不作聲,臉色亦無緩和,直接搭著商音的腕子上車。

「八娘,有我在,王太女掀不起風浪,你行事不必顧慮——」

卷進車的風多管閒事,將盧猷之冠冕堂皇的託辭一併送來,蕭夷光唰的繃緊車簾,又將鉤帶打上結。

乾元的算計她見多了,堂而皇之打著為你好的名頭,其實是為將坤澤名正言順軟禁在府,好只供自己獨個賞玩。

文人武將都一個模樣,對待其他乾元,她置之不理即可,從來不需在乎,對於盧猷之,二人到底有婚約要維繫,蕭夷光生出煩悶。

「八娘,這裡皺了~」

蓮藕般的肉手舒展蕭夷光的眉間,稚婢掙脫商音的懷抱,傾身要她抱。

蕭夷光復展笑顏,她抱過稚婢,低聲細語道:「肚子還痛嗎?」

稚婢的眼睛漆黑,這一對墨玉只追著蕭夷光看,她奶聲奶氣道:「不痛了,八娘也不要痛。」

蕭夷光一怔,旋即笑意更深,稚婢見自己蹙眉,還以為身體也生病了,真是個體貼的小傢伙。

商音插話:「今早六娘說要帶稚婢來齋堂,稚婢誰也不跟,單單抱著奴婢的胳膊,說八娘最好,只跟八娘走。」

也不怪稚婢只認蕭夷光,她自降生後就沒了阿父,六娘借著回娘家的名義,常尋俊俏乾元廝混,孩子自然就託付給雲英未嫁的蕭夷光照料。

這小傢伙睜開眼時看到的是蕭夷光,閉眼前看到也是蕭夷光,除了在傅姆懷裡喝奶,其他時候多被八娘帶在身邊,能不與她親厚嗎。

「許是有前世的緣分呢。」

蕭夷光撫摸她蓬鬆的烏髮,半是玩笑半是真心道:「下回定要六娘在王三娘和稚婢中選一個,她若選了王三娘,我可真就認稚婢做女兒了。」

王三娘是長安城門守將,相貌清秀身姿矯健,蕭六娘愛她好風姿,寧舍了其他乾元,只與她往來。

盧氏忌憚著蕭府,管不到蕭六娘,六娘就只掛個盧氏寡居的名頭,卻與王三娘如真妻妻一般。

許是想到六娘對王三娘的窮追不捨,商音笑成一團,她道:「只怕六娘就等您說這一句,雙手就將稚婢奉上,好跟三娘過快活日子去。」

————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車馬在翠微台前停住,晚霞已經將天邊滾出一道金邊,守在門前的傅姆們等待多時,先將稚婢抱去。

蕭夷光扶著商音的手下車,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美貌掩在團扇後,她請盧猷之入台小坐,話語客氣卻不疏離,一如涓涓泉水般美妙,在春涼傍晚沁人心脾。

遠處的屋宅升起炊煙,時候不早了,主人家的邀請只是客套。依照禮節,盧猷之本該推辭,可他耳朵卻聽到一陣熟悉的鼓吹樂:「冬雷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盧猷之眉毛比鼓點跳的還快,生出不祥的預感,他越過八娘的肩膀,果然瞧見了親王出行時儀仗里的旌旗、儀衛,以及人群環繞的飾有金翠珠玉的四馬翟車。

有資格用金子裝飾車輿的人,長安城內唯有諸王和大司馬,但出行時能啟用三十餘名俱著蜀錦袴褶,腰間參鏤帶系金環的女騎,要她們在馬上演奏排簫、琵琶、鼓樂器,偏愛大肆招搖過市的,遍觀大周天下,只有放蕩任氣的楚王殿下一人。

自惠帝駕崩後,長安就被五王的戰火吞噬,惠帝子嗣全死於亂兵中。楚王元徽是惠帝唯一尚存於世的親妹,血統最高貴,也是繼位的最佳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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