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稀里糊塗就死在那些人手裡,這一世她不願意再重蹈覆轍。
溫綺羅低垂著羽睫,睫毛上浮動的水光仿佛一層白露。
她從遞給溫詩河一個令牌,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這裡面是我做生意賺得的大部分銀兩。若是有朝一日,你在大夏過得不好,或是赫連覺予負你,這令牌能夠在任意的錢莊中取出來銀子,足以保下你繼續富貴無憂的生活。」
溫詩河心神一震,「這是……你給我的嫁妝?」
溫綺羅被這話弄得露出一個淺笑:「若是阿姐認為這是我以自己的名義給你的嫁妝,自然也可以這麼認為。」
這裡面的銀錢不少,足夠傍身。
也算是一個活命的籌碼。
上一世溫詩河和親他鄉,再也未歸,下場悽慘。
這一世,她多出一份記憶,豈能眼睜睜看著溫詩河再度走上原本的結局,過往糾葛,都如過往雲煙,愛恨也罷,都隨之而去。她要溫詩河活著,全須全尾地活著。
第243章 請親
浩浩蕩蕩的聘禮被送入宮中,有黃金萬兩,珍寶數百件。放眼望去,竟是一眼望不見盡頭。
無數件珍寶都是世間罕見之物,大夏前來請求和親,本就是誠心,自然不會在這上面缺斤少兩。蕭昶行手中捏著一件黃金雀,每一根羽毛都無比精細,若不是的確為純金所制,便足以以假亂真。
蕭昶行看著這些東西,卻心不在焉。
溫詩河名義上是按著宗室女的身份遠嫁大夏,可歸根結底都只是一個被推出來的擋箭牌,須臾,他愈發顯得老態的面上閃過一絲晦澀,抬了抬手,命人將珍寶都送到溫家去。
如今大夙只有穩住溫長昀,才不至於出差錯。
他喚來宮中女官,坐在榻上,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嫁衣趕製如何?」
女官跪在他面前,深深垂下了頭,跪伏在地上:「嫁衣畢竟是精細之物,現在仍在趕製之中。」
此事全權交由皇后負責,包括嫁妝在內,也都是皇后一手操持。
此前有幾位公主尚了駙馬,皇后更加擅長此道。即便是和親,其中瑣碎的事宜,也可事無巨細籌辦妥當。
名為和親,可其中所牽扯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無關愛意情誼,只有兩國的交際,因此,和親更像是聯姻,只不過是國與國之間的姻親。
大夏送來的嫁妝中除去那些金銀俗物外,更有戰馬數千,這才是真的意外之喜。
春日明艷,踏青賞花。
三月的櫻花繁多,滿城楊柳驚起白絮無數,正值春日踏青的日子,溫府內上上下下都不得閒。
溫詩河待嫁之中,宮中專門派來了教習嬤嬤,負責教溫詩河禮儀,除此之外,則是有關大婚的準備。
姻親本就不是一件小事,更何況還是兩國之間的姻親,溫綺羅每日拂開珠簾,都能看見溫詩河挺直了腰腹,被嬤嬤訓的唇角只帶著幾分羞赧的笑意。
一股裹脅著飛絮的春風灌了進來,溫綺羅原本悵然的情緒也陡然更清醒了幾分。
「女郎這幾日都未曾合眼,可是在憂心?」清音面露擔憂。
溫綺羅輕輕搖頭,機械地為自己斟茶,一杯清茶入喉,可那股澀意如何都不能消失。
越是距離溫詩河和親的日子更近一日,她心中的那股不安與焦灼便藤蔓一般瘋狂滋生,死死攀附著她的心臟,並未給她喘息的機會。
「今日賞花宴,是禮部尚書的二女兒送來的請柬,女郎可要赴約?」清音的重瞳之中滿是對溫綺羅的關切,他雖是男兒身,可在有些方面倒是比女兒家的心思還要細膩。許多事情交給清音來做,他也覺得安心。
溫綺羅抿了一口清淡的茶水,茶水是新采的茶,用去年儲存的梅花雪泡開後,不僅有茶葉的清甜,更有梅花的清香,茶香在舌尖上散開,她只覺得那股淡淡的澀意一直澀到了心底。
禮部尚書家的二女兒,年幼時,溫綺羅便和她不對付,知道那女郎年紀雖小,卻頗有心機。
慣會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可在京城其他勛貴子弟那裡倒是名聲不錯,長相小家碧玉,又有些才華,父親是京官,而且家中的營生不少,好幾家酒館都是禮部尚書的家中產業,不缺銀錢,自總想著結交一些同齡人。
可溫綺羅卻知曉,她做的詩是窮困潦倒的秀才那裡買來的,腹中空空如也,半分墨水都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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