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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揮了揮手,百無聊賴道:「退了吧。」

算算日子,也是到了溫詩河和親的日子。

*

盛京的街道上春光明媚,街道上人來人往,往來叫賣聲不絕於耳,可蘭州府比起,京城可看可觀賞的東西實在是多之又多,溫綺羅垂下眼帘,不知為何,瞧著那些東西,她竟是半分都沒有興趣。

端坐於鏡前,眉心一點梅花花鈿,紅潤殷紅的唇上覆著一層猩紅的口脂。

銅鏡中的那張面容人比花嬌,冰肌玉骨,哪怕穿著極為素雅的青衣,也自由一番天然去雕飾的純然

從房內出現,溫詩河盛裝打扮,複雜的髮髻上戴著華美的鳳冠,身上的衣袍鮮紅,拖曳著華美的雲肩,腰間配飾也取了良好寓意的鴛鴦。她不再是溫綺羅記憶中的少女,而是即將出閣的和親郡主。

溫綺羅的視線落在溫詩河身上,曾幾何時,她們曾經也在年幼時期盼過彼此的夫君。

她想要過上安穩的生活,和夫君安然一生。

那時,溫詩河的聲音清脆中帶著幾分嬌嗔,她道,既然要嫁,那不能遜色於父親,她的夫君定然與她兩情相悅,是這世間最英明神武的男子。

可不知何時,白雲蒼狗,溫詩河以新嫁娘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

溫綺眼神複雜地看著溫詩河,唇角微微上揚:「阿姐最終還是如願以償,嫁於這世間身份最尊貴的男子,你的夫君……也的確英明神武。」

僅有幾次的交鋒讓溫綺羅覺得赫連覺予絕非表面上看上去這麼簡單,大抵是因為江知寂珠玉在前,溫綺羅對這些人的直覺總是無比敏銳。

有秘密的人身上總是有共同點的,他們的偽裝用來迷惑示人,實際上,誰都看不破。

溫詩河看著溫綺羅的面龐,再一次看到這張國色天香的面容,她也只是微微一笑,卻早就沒有了那股劍拔弩張的氣勢,杏眸露出一絲懷念,顯然也回想起來年少時曾說過的話。

「女郎,時候不早了,該出發了。」宮中的教習嬤嬤忽然出聲道。

「此去一別,或許終生都不能重歸故里,替我照顧好父親。」實在沒有多少時間,溫詩河匆匆之間拉起溫綺羅的手,她瑩瑩雙眸中帶著幾滴珠淚。

溫詩河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溫綺羅不太適應,她鄭重其事點了點頭,莞爾道:「阿姐放心,我定會照顧好父親,倒是你,異國他鄉,連個體己的、近身伺候的人都沒有,諸事還要小心些。」

待嬤嬤再來催促時,溫綺羅主動鬆開手。

目送著那道鮮紅的身影在教習嬤嬤的牽引下往溫府大門的方向離去,溫府偌大,吹啦彈奏的聲音總能被放大無數倍,街道上的鬧嚷猶如潮水一般灌入她的腦海中,像是沉在海水中被海水淹沒,大霧瀰漫時,只剩下喜氣洋洋的百鳥朝鳳。

那般喜慶的歌,落在溫綺羅的耳中,倒像是帶著幾分悲情。

第244章 百鳥朝鳳

溫綺羅默默隨在人群中,不遠不近地跟著,她騎在馬上,頭戴帷帽。

白色輕紗遮擋著整張臉。

郡主和親卻是按照公主的禮制,雖然於禮不合,可一聽和親的人是溫詩河,便再也無人敢說一句。

即便是京城的百姓,看熱鬧的習慣也鐫刻在骨子裡,有些門路的基本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各大酒館酒樓中,這幾日的話題也總是繞不開溫府嫁女。城內一多半的百姓都湊過來看熱鬧。

人頭攢動,烏泱泱的一片人頭。

「溫府嫁女,好生風光,有女如此,當真是光耀門楣。」

「溫大將軍這一生幾乎都燃給了大夙,為大夙征戰三十年,而放在掌心疼寵的女兒也要為了兩國之間的安定,遠嫁和親,可憐溫大將軍身邊只餘下一個女兒。」

「我一個村中的破落戶尚且知道保護自己的女人,可大夙究竟是怎麼想的才會想得出來把大夙的女郎送到大夏人手中磋磨。」

「噓,小心隔牆有耳,此事慎言。」

縷縷聲音不絕於耳,都是關於溫詩河和親此事,溫綺羅心中雖有顧慮,可看到京城百姓都看在眼裡的事情,宮中的那位卻裝傻充愣。

送親的隊伍人很多,光是隨行的馬車都有數百,其中不僅有書籍、絲綢等,還有樂師、舞女種種。溫詩河的那頂轎子最是華美,用象牙和黃金打造而成,重工的萬工轎美不勝收,可那轎子很窄,窄得像個小小的牢籠,溫詩河穿著鮮紅的繡鞋上了轎子,被八個身強力壯的車夫抬著。

遠遠望著溫詩河的轎子,溫綺羅在心底默默地想。

這一世,可莫要再錯了。

阿姐。

送親的隊伍從城門消失,直到再也看不見。溫綺羅騎著馬和溫長昀並駕齊驅,兩個人站在一起,一老一少,英姿颯爽。

送親本就是個極為繁瑣的過程,忙碌著,曦光已經轉為漫天緋紅的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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