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遠離京城,自願來到這邊關,遠離朝廷紛擾,可即便如此,仍是逃不開被忌憚猜疑的下場。
自己這兩個女兒,都萬分重視,哪怕詩河嬌縱,硬生生把這苦吃下。不管是哪一個女兒,他都捨不得送到大夏吃苦,可君上這心思,硬生生逼迫她選擇。
溫綺羅抬頭看向父親,眸光亦是浮動著複雜的光彩。
難怪一夕之間,父親仿佛衰老了十歲,兩鬢間夾雜著幾縷白髮,她看到後亦是心疼不已。
難怪都說伴君如伴虎,可父親戎馬一生,換來大夙的安寧,以及周圍幾個國家的忌憚。到頭來,居然只落得一個這般下場,當真無情最是帝王家。
前一世,溫詩河便是嫁給了赫連覺予為妻,和親大夏。莫非這一世,她重活一世,所嘗試著改變的一切仍是無法逃開既定的結局。
溫綺羅眼眸微垂,沉默不語。
前世種種,宛如走馬燈一般從她腦海中閃過。難道她真的對溫詩河之間並無情分。
並非如此。
從她被人圍攻,溫詩河帶人將她救出重圍時,溫綺羅已經並不怨恨她了。
倘若真的看到那樣的下場,溫綺羅眼底閃過一絲怨意,她怕是不願的。
第234章 回京之路
心中仿佛被火灼燒一般,落下一個深深的洞。
溫綺羅眼底一片晦暗,她喃喃自語:「朝廷對溫家,當真公平嗎?」
記憶中,父親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征戰之中,要麼便是戍守邊關,甚少會有歸家的日子,往往回來,身上總要添上幾道新傷。
她知道父親的背上新舊傷痕複雜,象徵著父親戎馬一生的縮影。
有的傷口已經退變成灰褐色,有的還是新鮮的紅色。
那些見不得人的、旁人做不得的事情,總是父親出面在做。可到頭來,榮華富貴、安然一生,哪一件都未曾獲得。
溫長昀帶著幾分愧疚,看著溫綺羅的臉,語氣篤定:「若是你們不願,哪怕拼了我這條命,也斷然不會把你們送大夏和親。事情總有周旋的法子,為父為朝廷嘔心瀝血、無愧於心,陛下定然不會連這份薄面都不給。」
想到前世溫家的下場,父親為國鞠躬盡瘁,卻落得如此下場。她鼻尖一酸,眼眶發熱,沉默片刻後,輕輕搖搖頭:「也罷,這京城,我與父親同去,便是狼潭虎穴,我也分毫不懼。」
溫長昀看著溫綺羅,眸中溢出一絲心疼。
曾幾何時,小女兒天真嬌蠻,眉宇之間總帶著一絲天真,不知何時,究竟發生了何事,才會蛻變為如今的模樣。
「為父害苦了你們。」溫長昀收拾行囊,整個人愈發沉默。
溫綺羅輕輕搖頭,擠出一個勉強的笑:「這都不是父親的錯。」
夜色徹底降臨。
來之時行囊並不算多,離開時亦是輕裝離開。
溫綺羅垂下眼帘,默默收拾行囊。她低垂著眼帘,心底有著潮水似的潮潤。
腦海中猛然想起江知寂的臉,若有所思地回過頭。
卻看到江知寂站在夜色之中,衣擺帶著月光,勾勒出月光的影子,整個人幾乎要和黑夜融為一體。他的面容清俊中帶著幾分濃濃的鬱氣,是溫綺羅從未在他面上看到過的神情。
「知寂,我要回京了。」溫綺羅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們之間兩情相悅,可若是龍椅上那位,要將她和親大夏。為了大夙,為了父親,為了溫家所信守的忠義,可是……她的內心深處,當真毫無怨言嗎?
「因為和親?」江知寂一步步走向她,眼底是她讀不懂的情緒,「朝廷想要你父親回京述職,實則是盯上了你和溫詩河。」
不用多想,便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
江知寂的出身,本就是在陰謀詭譎之中,他深深看了一眼溫綺羅,雙手扶著溫綺羅的肩膀,過去怎麼從未覺得,這單薄的肩膀上,還壓著重重的大山,每一座大山都足以壓垮一個人,可溫綺羅卻卻負重前行,從未有過分毫的怨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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