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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是聽明白了。」

「若是旁人這樣說,某隻以為是在誆騙於我。可若是溫娘子,並無不可。此恩情不知如何相報,不知女郎可有時間到府上做客,某必當重禮相謝。」

有了此人說話在前,原本凝滯的氛圍霎時間變得輕快。溫綺羅唇角微微翹起,若是她的所作所為,能夠解了他們的煩憂,這倒是喜事一件。

不多時,這些布坊的掌柜一一簽訂了契約,揮之不去的陰雲總算消散些許,得以鬆一口氣。

溫綺羅手握硃筆,菱唇含笑:「銀子不日將會送到諸位府上,還請諸位莫急。」

「不急不急,在拖延上幾日也無妨。我們都信得過溫娘子。」

溫綺羅從椅子上起身,將契書都收回袖中,這才看向眾人:「既然如此,便不再繼續叨擾。」

從楚家離開,溫綺羅暗暗思索。

此時日暮西垂,鋪天蓋地的緋紅霞光瀰漫整個天際,今天仍然是個好天色,料峭寒風吹拂著臉頰。

溫綺羅腰間佩戴的玉佩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她走了幾步,腳步忽然慢下來。

近些日子忙昏了頭,竟然忘記了牢獄之中還有一人被羈押者並未放出來。

緋紅的霞光落在溫綺羅雪白的面容上,猶如上了一層胭脂妝。溫綺羅放慢了腳步,走在青石板路上,笑意未達眼底。

真正的酒囊飯袋還在逍遙自在,而心有百姓者卻在牢獄之中生死不知。先前溫綺羅提及此事數次,可州丞閉口不談,仿佛李縣丞當真做了不可描述的事。

若真是莫須有的罪名,那的確有放不出來的理由。

溫綺羅眼底的寒意愈發凝重,幾乎要化為實質,她雙手緊握成拳,腳下步子並未停,轉頭換了一個方向。朝著離客棧截然相反的方向去,那是州城牢獄的方向。

牢獄守衛森嚴,身披甲冑的獄卒看到來人,攔下溫綺羅的去路。

「此處是關押囚犯的地方,你又是何人,竟敢來此鬧事。」獄卒毫不客氣說道,大刀攔著溫綺羅。

溫綺羅取出溫家的令牌,在他們面前晃了晃,語氣中一人帶了幾分厲色:「我倒是有所不知,我竟來不得這裡?」

令牌一出,幾個獄卒麵條大改,連忙低下頭顱:「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是溫二娘子。」

「讓開!」溫綺羅已經沒了好臉色,眉宇之間一片怒色。那穠麗的容顏卻讓人生不出半點小覷的心思。

她一路順暢無阻地步入地牢中。

牢獄很深,狹小逼仄的過道之中幾乎照不見任何光亮,陰暗潮濕,甚至能夠聽見滴滴答答的粘稠水聲。每一滴落水的聲音都會在空曠的地牢之中被放大無數倍,而在這樣極度壓抑的情況下,被關押的囚犯也會變得愈發絕望。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死老鼠的氣味,腐爛的臭氣,以及穢物的惡臭,充斥著溫綺羅的鼻腔。

放眼望去,牢獄之中被分為一個個小的囚房。

這裡面關押的都是窮凶極惡之輩,溫綺羅裙裾帶起款款的香風,和整個地牢都格格不入。

聽到動靜,這些囚犯聽出來不是獄卒的腳步聲,又聞到綺麗的暖香,一雙雙手想要從牢獄中伸出來,拼命伸向溫綺羅。

他們的聲音中帶著歇斯底里,以及最歹毒的咒罵和下流的慾念。

溫綺羅面不改色,仿佛從未聽到他們在說什麼,一步一步走到了關押著李縣丞的牢房。

第223章 囚中金枝

雪白、無暇、緞面的鞋底和荒蕪破敗的牢獄環境格格不入,出現在溫綺羅視野中的人影清瘦孤絕,哪怕身在地牢,也雙目熠熠生輝。

厚重的牆體上開出來一個狹小的窗,僅僅能夠容納一縷光線斜斜照進。

牢房內實在太過逼仄,角落中有穢物乾涸的痕跡。當然沒有床榻,乾枯的稻草鋪在地面上便是一張臨時搭建起來的床。

溫綺羅的目光不動聲色打量著四周,這裡的環境實在糟糕透頂,空氣中逸散著意味不明的腐敗氣息,應當是屍體腐爛所發出來的臭味,但不知是臭老鼠腐爛而成的氣息,還是人……所發出的氣息。

「可是李縣丞?」溫綺羅再度看向站著的人影,她站在牢房面前。

牢房的門用厚重的鐵鏈鎖著,在昏昧的光線下折射出令人頭皮發麻的金屬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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