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溫綺羅便讓明溪亭提前支一個月月錢給這些茶農,以錢財來試人心。如今可見,找的都還算是些穩妥人。
就在雙方交談間,山路下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風般喧囂。
「溫二娘子!」一聲疾聲傳來。
溫綺羅聞聲望去,卻見趙十三和趙櫻的身影匆匆掠上山來。
趙櫻不負昔日英氣,那雙眼睛像秋日湖水一般未有退盡的波瀾,卻被烈風驟雨攪得混亂不堪。
溫綺羅眉頭微蹙,未開口,趙十三便急急地喘著氣稟告:「二娘子!主子…主子已有一日一夜未歸,亦未與我等聯繫。傳聞前夜黑市那邊響動頗大,怕是出事了!」
這話猶如雷石砸進湖中,令人心頭一震。
明溪亭聽完,不由蹙起了眉頭,低聲問:「你說的主子……」
趙櫻已忍不得那般委婉,直接冷笑一聲,揚聲斥責:「若不是為了溫二娘子,我家主子何必冒險親闖黑市?如今他生死未卜,皆是你的過錯。」
這番話如一股冷冷的刺風,隱隱透著怨懟與怒意。
茶農們對視不語,明溪亭也面露遲疑,只溫綺羅如雲般的眸中波瀾仍不動,只見她微微一凜眸,「你們去忙茶山的事,這邊我能應對。」
明溪亭卻不願離去,那女子好一副伶牙俐齒,「你這女子倒好生讓人沒頭腦!你是來讓我師傅幫你尋人的,倒還這般理直氣壯。」
趙櫻面上一怔,旋即又是兇狠的一步上前,兩手攥緊幾乎在顫抖:「主子若不是為了你師傅,豈會消息至今不明!」
溫綺羅打斷了明溪亭的反駁:「溪亭,且退下。」
明溪亭有些不甘心,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最後只能悻悻退開。
「趙櫻,莫要失了禮數。」趙十三每日跟在江知寂身側,自知道眼前這位溫二娘子是主子的心上人。
便是此刻,也不敢有任何疏漏。
趙櫻更是眼中冒出怒意,「究竟誰才是你主子!給人當了幾天侍從,就不知自己是何身份了!」
「夠了。」溫綺羅迎著趙櫻憤懣的眼神,神情鄭重,「趙櫻,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江知寂,其他事可以以後再議。」
趙十三嘆了口氣,他豈會不知趙櫻心悅主子。可主子是什麼人,在遇到溫二娘子之前,從未對任何女子動過情。
趙櫻自幼就跟在主子身邊,若主子真有那個心思,又怎會捨得她一路腥風血雨。可偏偏,看不破的是局中人。
「我找了一些人打聽,聽說前夜在黑市有人擅闖,擾動了不少風波。可這黑市,每月逢三日,十三,二十三才開。如今十三日已過,我們若要等二十三日再去,只怕為時已晚。何況主子他身手了得,竟出了意外,定是變故陡生!」
溫綺羅眼中掠過一抹憂慮,心念飛轉。
以江知寂的機警,這般音訊杳然絕非常理,她心中仿佛有根線繃緊,越拉越緊,隨時可能斷裂。
她思忖片刻,終於開口:「既然黑市現下無法進入,那我們換個辦法。你既能找到透出這情報的人,想來他們與黑市之間亦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不如我們再去細問問,若能得到些關於十一娘的線索,也好推斷此人藏身於何處。」
趙櫻原本是滿心不滿,此時卻也是無計可施,只得無言以對,默默跟在他們身後,去尋那些情報販子。
*
黑暗潮濕的水牢內,寂靜無聲,連水滴墜入水中的迴響都仿佛帶著一種詭譎的謔笑。
江知寂漸有意識,只覺頭疼混沌,入骨的冰涼刺透了他的身體。
他強撐著意識,緩緩睜開眼,眼前模糊一片,四周的氣味極為潮濕,夾雜著腐敗的霉味,叫人難以靠近。
他想動一動身子,卻發覺自己的雙腳正被浸泡在齊膝的下水之中,而他的雙手高高被鐵鏈懸掛,背上是分明凸起的石牆,粗糙的邊緣隱隱刺痛著皮膚。
「醒了?」粗糲的嗓音從不遠處響起,一個人影漸漸靠近,籠罩在搖曳如鬼影的燈火里。
他稍稍抬頭,努力辨認那隱於昏黃燈影中的人影。正是那夜在黑市相遇的阿裳兄妹,也是十一娘的手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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