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雖有不忿,可江知寂親自出面,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江…江大郎君。」溫詩河有些侷促地福了福身,臉頰微微泛紅。
這一次,她得以近距離地看清江知寂的容貌,果然是如謫仙般俊逸出塵,灼然玉舉。
江知寂朝她微微頷首,語氣溫和:「溫大娘子,今日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別過。」說罷,他便轉身離去,趙櫻緊隨其後。
溫詩河心中五味雜陳,既有見到心上人的歡喜,也有被他冷淡態度的失落。她不願就此放棄,咬了咬唇,快步追了上去,「江大郎君,請留步!」
江知寂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溫娘子還有何事?」
溫詩河鼓起勇氣,說道:「家妹多次與小女提及江家世叔,說我們多蒙貴府照顧。不知小女可否尋個時間,到貴府登門拜謝?」
江知寂聞言,眉頭微微皺起,他沉默片刻,卻見趙櫻正要上前一步,擋在他身前,予以一個安定的眼神後,隨即婉拒道,「溫大娘子的心意,在下心領了。只是家中簡陋,不便待客。若有何吩咐,大娘子盡可轉達二娘子代為告知。今日在下先行告辭。」
說罷不等溫詩河應對,翩然離開。只留下她一人站在原地,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失神。
待走出些距離,察覺後面沒有了尾巴,趙櫻才小聲嘀咕道,「主子也太好性了,那溫家大娘子分明是覬覦您……」
江知寂臉色微變,望了一眼喋喋不休的趙櫻。
趙櫻頓時心頭一寒,連忙單膝跪地,「屬下知錯。」
她雖是自幼就分配到少主身邊,可改不了心直口快的性子,又護主心切,這才一時失言。
「起來吧。」他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溫家於江家確有恩情,我既已是江府郎君,這些話,日後莫要再提。」
趙櫻眸中微動,若不是…她家主子豈會屈居於一寒門子弟的身份。心裡腹誹一二,面上也得乖乖應下,不再多言。
江知寂轉身繼續往前走,心中卻翻湧起一陣煩躁。
真正的江府大郎君早已魂歸故里,而他則要頂著這個身份,掩人耳目。
溫家與江家的淵源,他也略知一二。溫長昀多年功勳,又是一介將門,早已被那些清流世家視為眼中釘。
若非江家做了替死鬼,豈有如今的溫大將軍。想來如今宮中端坐的那位正主,便是知道江尚一家是為溫長昀替罪枉死,也不會矯錯正聽。
大夙的邊疆安寧,還需要溫長昀和他親手帶出的溫家軍。何況溫長昀並無後嗣,家中兩女,於天子而言,成不了氣候。
既如此,他何不成就一段君臣佳話,留名青史。
好在江府一門忠烈,也換得溫長昀庇護一世,兩家雖是兩姓,卻可謂是同氣連枝。
如今溫家大娘子主動示好,他若一口回絕,未免顯得太過絕情,與原主的情緒南轅北轍。可她傷溫綺羅在先,自是與他相悖。
思及此,眸里的冷意漸凝,手掌不自覺暗攥成拳。
*
礦山之上,溫綺羅正對著一個新設計的火器模型苦思冥想,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譁聲。她心中疑惑,便推門走了出去。
只見礦山上聚集了幾個山匠,正往外運送著材料。
一個身形消瘦的年輕匠人抱著一捆箭矢,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塊絆倒,箭矢散落一地。
其中一支箭矢滾落到溫綺羅腳邊,她下意識地彎腰撿起,指尖摩挲著箭矢光滑的表面,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那山匠慌忙爬起來,連連道歉:「娘子恕罪,小的毛手毛腳,衝撞了您。」
溫綺羅卻並未責怪他,目光仍停留在手中的箭矢上,腦海中頓時靈光一閃。
聲響驚動了清音,也匆匆而來。
溫綺羅卻是眉眼蘊藏著喜意,轉身看向清音,「以前在父親書房中,有一本古籍名為《武備志》,我依稀記得上面記載著一種名為『火箭』的武器,將火藥綁縛在箭矢之上,點燃後射出。」
清音略一思索,隨即恍然大悟,「那書上可記載製作之法?」
這讓溫綺羅面露難色,「那上面的記載太過簡略,且年代久遠,恐怕是沒有的。不過,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她眼中又燃起一絲希望,「或許,我們可以從箭矢身上找到突破口。若是能將火器變得輕巧,與箭矢關聯,豈不是既能提高準頭,又能縮短準備時間?」
她不再猶豫,立刻轉身回屋,取紙筆而畫。
有了新的方向,溫綺羅仿佛重獲新生,她根據記憶中的古籍上的圖樣,結合現有的火器,開始了新的設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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