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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只是留在自己院內,與那些方士細細研究火器配比之事。

偶爾抬眸,瞥見白雪端茶送水時的不安,她眉梢輕挑,似笑非笑道:「慌成這樣,莫不是覺得我坐以待斃了?」

白雪聞言,忙低頭不敢作答。

溫綺羅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筆,目光落在院落內滴金瀉翠的春光景致上。

她從前最喜歡的季節,如今看來,卻也不過是一片虛繁,藏污納垢罷了。

這一日,溫詩河院裡的掌事領著一隊女使來到綺雪院,竟是為她送來宴用釵環錦裳。

為首的掌事女使瞧著卻是眼生,不知何時換成了當初一同與青玉安置到莊子裡的紅袖。

看來凡是對自己心有怨懟的,都成了溫詩河的身邊人。溫綺羅笑而不語。

只見紅袖依命奉上薄錦匣,她素來自持為府中老人,又得了先夫人的意。滿府上下無人不尊著她些,唯獨對這生著美人面卻心思幽涼的二娘子,心生懼意。

「這是大娘子親自差人備下的,種種物什無一不是金貴之物,大娘子原就疼惜您,這宴中也想讓娘子盛裝出席,方不失了主家的臉面。」

溫綺羅只將匣子掀開一角細細一瞥。

裡面是一件明黃燦金撒百蝶襦裙,裙擺閃著細流般的亮光,一看便是精工巧作。

第78章 花宴

只不過這明黃一色,與貴府嫡女相稱得宜,到了她這個庶女身上,卻難說沒有諷其僭越之嫌。若當真穿上它出現在眾人面前,今日就算說得清不是她挑的,明日頭上一頂「貪慕虛榮」的帽子也是跑不掉的。

她輕輕一笑,語氣倒是溫柔至極,「阿姐有心了,只是這錦簇之意未免盛了些。不若換些素淨些的,我向來不喜繁複。」

紅袖一愣,這刺繡明黃,玉姨娘一早就安排好了以供「二娘子大放異彩」,可她一句輕描淡寫便將話頭堵死。

她臉色微變,可也不敢多言,只能滿臉堆笑請辭。

待所有人散盡,溫綺羅略微抬首,視線停在窗欞邊搖曳的花影上,抬手吩咐道:「白雪,去隔壁江府尋大郎君,替我走一趟。」

微風透過江家書房的雕花窗欞,送進幾分料峭的寒意。

屋內燒得正旺的紅泥小爐輕微作響,炭火的熱氣卻難以驅散四下隱隱的劍拔弩張。

江知寂負手立在書桌前,手邊放著一方描金小印,旁邊攤開的紙張上墨跡未乾,字裡行間透出些許天南地北的兵器、物資來源。

他垂眸瞟了眼,旋即拂袖,掩住紙上的內容,仿佛不過是尋常帳目。

「你自作主張給溫家軍送去了補給,解了溫長昀的圍,可你知這一出手,給咱們又引起多少麻煩?」書房的一隅,暗格僅留的一道縫隙中傳來了低沉如石礫滾動的聲音,那語調里雖有克制,卻裹著焦灼之意。

江知寂未回頭,眉宇仍是閒散如常,但語氣卻含著釘刺:「麻煩?若無人出手相助,溫長昀能否撐過這個早春尚且未可知。有他在,局勢便有微妙平衡。這樁買賣麻煩雖多,但收益也不小。難道不是如此?再者……」他頓了頓,狹長的鳳眼中划過一抹晦澀,「再者,有些事,本就是江家人該做的。」

「你的『該做』,能堵住那位腹中的疑心嗎?」隱在暗格中的聲音質問出口。

江知寂輕抬眉梢,回首朝那暗格瞥了一眼,他甫一張口,便是極輕極慢的調子,直叫人尋不出反駁餘地:「疑心?他該疑心的從不是我,而是他自己。這走刀尖舞的能耐,還是拜他所賜。」

話音未落,屋外傳來叩門之聲,緊接著一稚嫩的女聲響起:「兄長,溫家差人來,說是那位溫二娘子送了話。」

江知寂眉間驟然籠起幾分郁色,這些時日他讓暗衛假扮,久居屋內。倒是沒人來擾。

他旋即大步上前,拂袖將暗格完全關上,機關無聲運轉,連微風都未能擾動其縫隙。

隨後,他側身沖門外略一斂目,初顯利器般的鋒芒卻瞬間收斂殆盡,又化成一副溫潤孱弱的姿態:「大妹妹進來吧。」

門吱呀啟開,江知藍步伐輕盈地走了進來,手持一柄絹花扇面,語氣摻了幾分促狹:「兄長,溫府的白雪姐姐在外頭候著。昨日溫家早差人來送宴帖,原是盡了禮數,卻不想溫二娘還另有所託。」

江知寂聞言,眼眸微轉,顯出幾分漫不經意的興味,「許是還有什麼事,需要囑託。」他抬手示意,語調清緩,「讓人進來。」

不多時,白雪入內。她微微垂首福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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