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柔軟,仰面往上一躺,兩邊蒼翠的山林急速往後倒退,只有天上的流雲一路緊隨。
「妹子你怎麼一個人走這條路?」拉貨的婦人是個話多的,「這條路天一黑就有一堆鬼,有些腳力好的人能一天走出去,腳力不好的大多就會被吃,下次你可別莽撞再一個人走了。」
對於婦人的提醒,林南音很是感謝,「下次我會注意的。不過大姐你就一個人拉貨,你難道不害怕嗎?」
「怕什麼,我以前學過拳腳功夫,這條路又是走慣了的,別人還不至於為幾塊布就殺人越貨。」婦人自動把魂霧省略了過去,「而且這一路還有道宮的仙長巡邏,山賊土匪早被清了好幾遍,已經好多年沒出過事了。」
話匣子一開,拉貨的婦人就同林南音說起了以前這條道上誰誰誰被劫了貨物,後來家人報官,道宮弟子尋這血腥味就找到了那些匪徒,至今那些匪徒都還在某處地方修河堤呢。
說完匪徒的事,婦人又說起了家裡布行的生意,說如今時興的衣服,還說店裡之前還來了位尖嘴猴腮的妖修,渾身是毛還要學人穿衣服等等。
婦人說著自己遇到的新鮮事,林南音也就告訴她玉崑山腳下的神京里哪家茶樓酒肆的菜好吃實惠,哪個說書先生書說得好,說曲家酒鋪的刀割喉買的時候一定要點名要不摻水的,不摻水的才有勁。
兩人萍水相逢的人熱絡地聊著,八十里的野林很過。
婦人和林南音要去的地方不同,婦人家在一個叫水井鎮的地方,要往北走,林南音則要繼續往東。
最後婦人將林南音在岔道口放下,「我那離這再走個三十里就能到,妹子你以後若去了水井鎮儘管來找我,我給你裁身漂亮衣裳。」
「好說好說。」搭了人家的車,林南音自然要送上謝禮,她將路上分裝好的刀割喉取了一玉瓶出來給婦人,「大姐這就是曲家鋪子的刀割喉,我分你一些潤潤喉。」
婦人也不矯情,「我這人確實好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妹子你如果也喜歡喝酒的話,你一路往東走,可以打聽一下一處叫十八里坡的地方,他們那有一種叫做松花釀的酒,滋味也很特殊,是我生平喝過最醇的酒,回頭你也可以嘗嘗。」
「行。」林南音把酒名和酒地記下。
最後兩人揮手作別,婦人說完「我就送你到這了,剩下的路你自己好好走」便揚鞭揮馬馳騁而去。
看著婦人消失的在另外一條道上的背影,林南音莫名覺得胸腔中有什麼東西正變得飽脹發酸。
她喜歡這樣的萍水相逢。
沿著東去的道一路走,林南音突然有些期待起那松花釀的滋味。
於是在路上遇到人後,她都會問一問十八里坡往哪走。
路上行人有點知道,有的不知,她還未打聽到十八里坡的具體位置時,突然天降一場傾盆大雨。
她急忙撐傘尋樹,最後看到前方有一茶棚。
茶棚里駐留的行人很多,有人看到雨中的她連忙招手,讓她快點過去躲去雨。
林南音撐著傘往茶棚快速走去,但雨勢太大,等她進入茶棚時,還是被雨水給澆了一身。
「來都喝杯熱水,」茶棚里賣茶的老丈端著茶碗給他們這些被淋濕的行人一人倒了杯熱水驅寒,「不收錢,你們喝就是。」
「老丈你不收錢,豈不是很虧。」有人笑道,「就算是燒白水也要柴火呢。」
「這周圍都是林子,柴火能值幾個錢。」老丈擺擺手,逕自去了灶台後繼續燒水。
他這樣一說,囊中羞澀的也就繼續默默喝茶,而手頭還算寬裕的則問老丈買了碟點心,再要了捆柴,就在中間點了篝火,邀請其他淋濕的人一起烤火。
林南音手裡捧著熱水碗,也坐在了火堆邊靠著,中間的火堆迅速將她身上的潮濕蒸發。
她想了想,從儲物袋裡將自己帶來一包芋頭桂花糕拿了出來放到火堆上烤軟,然後分食給買了柴火的那人,接著再增了一份給賣茶的老丈。
「這糕點好吃。」請大家烤火的人嘗了口糕點便邀請其他人一起共嘗,「特別是裡面的桂花蜜,吃著都還有桂花的那股冷香。這糕點姑娘你這是從哪買的,有機會我也買些給我家人嘗嘗。」
「在神京南大街一家叫仙客來的茶樓里買的,他家就這道糕點是招牌,別的都不怎麼樣。」林南音道。
「原來是神京的東西,怪不得。」周圍人這會兒也一人撕下一點嘗了嘗,嘗完他們也覺得不好白吃人家的,紛紛將自己帶的乾糧拿了出來與人共享。
有人知道林南音來自神京之後,便向她打聽神京里的事,詢問她神京是不是特別繁華,還說自己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帶自家孩子去看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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