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的,從容的,拾盡世間風流的。
只此這麼一道的身影。
江休言抬起掌輕覆在她眉宇上,擋下飄飛而來的薄雪。
「又在賞雪,怎不知披個絨氅?」
分明是帶著些許責備的話,他說出口時便只有水漫春江般的柔和與關切。
歲歲伸出指尖,輕輕勾上他的小拇指。
「若是連淡雪都要提防,那才叫無趣。」
江休言一愣,反應過來後不禁失笑。
她在學自己當年那句話。
那年行宮下,自己硬迫她飲下一盞烈酒,爾後步入雨中,信誓旦旦地說些「若連淡雨也要提防,那才叫無趣」的話。
如今回想起來,竟愈發覺得冒著傻氣。
江休言道:「一歲又一歲,皆是歲歲,怎會無趣?」
歲歲笑著偏過面去,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