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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忙埋著頭,應道:「是。」

不知哪個婢子將水桶遞到歲歲手中,滿桶的水晃晃悠悠。

歲歲手臂上的傷口還未痊癒,這一用力竟生生將傷口再次撕裂。

伴雪見著歲歲額間涔出的細汗,連忙將水桶接過,低聲囑咐欺春:「欺春,你護著小殿下離開,等會兒我們在宮門口匯合。」

欺春點點頭,攙著歲歲繞偏道往宮門走去。

這一路林枝茂密,月色透不進來,卻實實在在冷得瘮人。

一陣又一陣的陰風迴蕩著,欺春一時瑟縮著身子,低聲道:「小殿下,這條路也太陰森了。」

歲歲握緊她的手,安慰道:「別怕。」

兩隻冰涼的手交疊著,竟生出幾分暖意來。

偏道到宮門的路十分曲折,一路彎彎繞繞,比從宮道走要遠上不少。

一路寂靜無聲,歲歲見欺春著實怕得很,便刻意找幾個話題藉此驅散濃夜裡的恐懼。

「欺春,你當真願意隨我出宮嗎?」

欺春抓緊歲歲的手,堅定道:「小殿下,奴婢與伴雪一同入宮服侍小殿下,這些年來小殿下待我們情同姐妹,如今小殿下去哪,我們便跟著去哪。」

歲歲笑道:「可我以後便不是小殿下了,你當真還要跟著我?」

欺春執著地點點頭:「奴婢早就不想待在宮裡了,奴婢還要感謝小殿下願意帶奴婢出宮呢。」

她一時心生感慨,回頭望了一眼深長的宮殿。

她在這深宮裡待了十五載,看上去什麼都有,卻似又似乎什麼都不屬於自己,臨到走時,能帶走的竟只有身邊兩個婢子。

在無邊夜幕的包裹下,高聳的宮牆將人層層圍住,像極了牢籠。

回過頭,歲歲牽著欺春的手快步走著。

歲歲:「伴雪走的應該是宮道,我們快些,別讓她等久了。」

欺春點點頭,下一步竟不慎踩到腳下石子,嚇得驚呼出聲。

歲歲忙扶穩她,這才不至跌倒。

只是聲音驚動了周圍巡夜的士兵,一行侍衛帶著佩劍走來,喝道:「什麼人!」

欺春顫顫巍巍從林道中走出來,怯聲道:「我們奉殿下之命出宮購置物品。」

領頭的侍衛上下打量了一遍歲歲與欺春,察覺到不對勁,便問:「你們說的殿下,是哪位殿下?」

欺春支唔著一時不知說哪個殿下的名字好,所幸歲歲站了出來,道:「是小殿下元暮公主。」

那侍衛臉色一變,望向遠穹上裊裊生氣的黑煙,擰眉斥道:「撒謊!鳳陽宮走了水,小殿下都還沒被救出來,你們怎麼可能是遵小殿下之命?」

被這侍衛的大嗓門一斥,欺春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

歲歲伸手在其背後撫了撫,示意她放心。

爾後從腰間取下金令,道:「這是小殿下的金令,小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豈容你在這裡胡說八道?」

侍衛接過金令細細查看一番,確是元暮公主的金令不假,卻又總覺得哪裡有說不出的蹊蹺。

他眨了眨眼,朝歲歲看去,目光定定落在歲歲眉目間。

歲歲忙低下頭,借著此處光線灰暗,才沒叫那人看清自己長相。

欺春見狀亦壯著膽拿腔道:「還在這裡攔著幹什麼?若是小殿下要用的東西被耽擱了,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

這宮裡,上頭的主子是誰遠比你是個什麼樣的人重要。

侍衛們不敢再有阻攔,連忙將金令退回給歲歲。

歲歲與欺春對視一眼,自成一股默契,繞過侍衛們便匆匆往宮門走去,腳下如生了風。

宮門前,伴雪已在此等候多時,頭上的髮絲被雪水澆著緊貼在額前,她在寒風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見到歲歲與欺春前來,一時忘了冷意,只顧著開心地招手。

歲歲拿著金令走到守門的將士跟前,道:「我們是奉小殿下之命出宮購置物品。」

宮門離鳳陽宮較遠,因而鳳陽宮走水的消息還未傳到這一處來。

將士接過金令,探查一番後也未多作懷疑,直接道:「放行。」

卻說方才在偏道的一行侍衛將行幾步,轉而意識到不對勁,有人問:「她們既是奉了公主之命出宮,為何要走偏道?」

領頭侍衛聞言面色驟變,提劍便往宮門口跑去。

雪沫子洋洋灑灑覆了整座皇宮,宮道上的腳印稀稀疏疏,不一會兒又被漫天的白雪填滿。

歲歲與欺春、伴雪將出宮門,卻聞後頭傳來聲音。

「站住!別讓她們跑了!」

回頭看去正是方才在偏道遇上的那行侍衛,三人互相對視一眼,於月色之下不約而同地點點頭,下一刻背起行囊便往三個不同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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