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鶴月甩開了他的手,喝道:「是,站在你們的角度去完成這件事情,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倘若你們為了完成自己心中,這個偉大的理想而失敗了呢?又該有多少蒼生,為你們的行為買單!季聞麟,你到底是怎麼了?」
季聞麟輕聲喚她道:「鶴月。」
冷鶴月面頰滿是淚水,打斷道:「這些年,不論有多少妖奴流民湧入伏魔度苦界,不論仙霞宗,身處怎樣的艱難困境,步少棠都始終堅守伏魔度苦界頌揚的主旨。原鄉會,當初那群被滅度藏刀盟,視為威脅存在的妖奴都在流民無處可去之時,盡力誅除陰邪怨氣浸染之地,以保收容更多流民。而你們呢,任由肆意濫殺仙門子弟的罪徒繼續殘害更多人!季聞麟,你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以這樣方式,來完成你們的目的?」
說完,冷鶴月轉身就朝屋外走去,她實在無法想像,這是她丈夫說出來的話,以及要做的事情,她望著眼前這人只覺害怕可怖。
季聞麟見她要走,澀聲喊道:「鶴月,天色已黑,你要去哪裡?」
冷鶴月背對著他,哽咽地道:「廉融不是我的仇人,卻是我所痛恨的不公,你們不肯收他性命,我去收!你們要對玉凃靈下殺手,我來護她!告訴滅度藏刀盟的人,若是誰敢覬覦陰冥符寶,再度掀起腥風血雨,天啟教會不惜一切代價與滅度藏刀盟對抗!」
季聞麟走到她的面前,沉聲道:「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冷鶴月眼神堅定,冷漠地道:「我早已不是當年的我,我要去做什麼,你攔不住我!季聞麟,當下大錯尚未鑄成,及時懸崖勒馬,一切還來得及!若是再繼續執迷不悟,今後付出的代價,將是你無法想像的慘痛!」
說完,冷鶴月頭一不回出了房屋,獨留季聞麟一人站在原地。
......
師卿卿和季司離行完三拜之後,諸名弟子便也回來了,四五成堆地生了火取暖。一群弟子連著數日,經歷各種驚心動魄的闖獵,彼此之間心得頗多,免不了說出來互相討教一二。臨夜之際,都圍著火堆講起了除祟中見過的各種新奇事情,季司離也沒嫌弟子們吵鬧,任由他們談天闊地,站在師卿卿身旁靜立不語。
師卿卿看著仕隱和幾名弟子,聊得甚是歡快,便突然感嘆道:「你看這場景像不像我們參加除魔大會,在山洞躲雨時的情形,當時你惱羞成怒說要與我切磋。」
季司離也抬眸望著諸名弟子,輕哼了一聲,道:「是打架吧。」
師卿卿靠在木柱上,面容平和,眉眼間還帶著幾絲微笑,點頭道:「對,是我划拳輸了,出去打魚你要找我問劍,我不肯就打了起來,只是可惜啊。」
季司離靜靜地看著她,道:「可惜什麼?」
師卿卿微抬眸,淡漠地道:「一別經年,世事翻覆,年少荒唐的歲月,也就只停留在當時了。」
季司離收回目光,轉過頭去道:「世事變化萬千,那些都已過去。」
師卿卿若有所思,嘴角露出一抹淺笑,道:「是啊,過去的都已過去,怎會一樣呢。」
靜默須臾,季司離轉過頭,注視著師卿卿,莫名問道:「師香夷,如今你重歸,心中可有何夢想?」
聞言,師卿卿垂下頭細細想了一陣,忽而抬眸向他看去,冷聲道:「希望你離我遠點,再也不要跟著我,要是這輩子在羨香居閉關修煉就最好了。」
季司離一笑,接的話很淡然,道:「這輩子,怕是不會如你所願了,我看還是下輩子吧。」
「那就希望下輩子,再也不出水月仙境,不參加除魔大會,不鑽你家狗洞,也不要再認識你了。你我之間,永遠只會是敵人,最後我恨你,也是理所當然,你殺了我,也是天經地義。」
聞言,季司離一愣,身軀像是被僵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師卿卿目光鎮定,靜靜地看著火堆內,火星子嘣跳作響,抱臂而立,輕聲繼續道:「其實你這個人,只要不說話也並不會讓人感覺到很討厭。雖然看著高高在上,冷酷寡言,還喜歡黑著臉瞪人,嗯,有時候還挺霸道無禮的,也還算是個君子吧。可是,人生在世誰又不招人討厭呢?名門子弟,誰又不是冷眼看人呢?修真界就是這樣,強者為尊,你身份地位比別人低賤,別人就可以肆無忌憚地來欺負你。季司離,你是仙門正派的上等人,沒有誰敢欺辱你,而討厭你的人,無非就是一些看你不順眼的人。可是如今,我數不清了有多少人恨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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