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師香夷握拳朝著那人面上猛地揍了一拳,厲聲喝道:「不想死就滾!」
那名男子平白無故挨了一拳,撞倒了身後攤架,正起身橫槍想要反擊卻被一旁的弟子攔住,那名弟子小聲地道:「師兄,她、她是原鄉會的會主大人,是妖禍天姬,殺了素懷容的那個,咱們惹不起算了算了,讓這些妖奴走吧!」
聞言,那名男子心有餘悸地收了長槍,滿不服氣地哼了一聲,率著諸名風火門弟子憤憤離去。師香夷扶起地上女子,尚未說話,側耳就聽得圍觀人群一陣七嘴八舌之聲,仔細一聽便聽得說步知儀失蹤不見的消息。
師香夷心頭一慌很快又強自鎮定,心下猜想,可能是自己聽錯了。可腦中突然回想起,孟花啼莫名出現在獵場還喊著步知儀的名字,頓覺不對勁。
這下徹底慌神了,她拉住一位布衣男子問道:「你方才說有個小孩被抓走了?是誰?長什麼模樣?作何打扮?」
布衣男子看著她,思索片刻,道:「是何模樣我不清楚,我只記得昨日那娃兒,跟你一樣戴著面具。」
師香夷急聲道:「那他人呢!」
布衣男子道:「昨日這街上冒出一夥修仙人,說是抓什麼從沐墟宮逃跑的餘孽,抓走了好幾個人,那個娃娃好像說是師香夷女兒也被抓走了。」
師香夷皺眉,胸腔頓時湧上一股鋪天蓋地的怒意,急聲道:「抓走了,你可知抓人是誰?有何特徵?又被抓去了何處?」
布衣男子搖頭道:「抓去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記得就剛才那伙人打扮,哦對了,那娃兒穿的衣服上,好像有波浪水紋圖案。」
曲水紋,只有仙霞宗道服上才會有的繡紋,就在她思緒有些慌亂之時,身後救下的那名女子怯怯地上前,低聲道:「姑娘,那、那娃兒是你孩兒吧,他被抓去了棺森獄,今早我便是從那逃出來的,我見著幾人將一娃兒抓了進去。」
聞言,師香夷霍然轉身,抓著女子手臂急問道:「棺森獄在何處?」
那名女子抱著哇哇在哭的孩子,指了一個方向,道:「你往前走個幾十里有個專門焚屍的地方,那就是棺森獄。那孩子被抓進棺森獄,碰巧遇上了一隻精怪作祟,看管的風火門弟子就往他身上貼了很多黃色的符紙,我趁亂逃出來時,那孩子還在裡面,你趕緊去看看吧。」
師香夷神情凝重,抬手施禮道:「多謝!」
她心下想著,定是步知儀從獵場上自己偷跑出來玩,先前見師香夷和師茹嫣戴著面具,就從哪裡也弄了一個鬼儺面具戴在臉上玩,不料卻被當成師茹嫣給抓走了。
師香夷眉頭緊鎖,面色冷寒,瘋了一樣拔腿就往棺森獄的方向奔去。
......
這邊,季司離和冷鶴月剛入大殿,就見仙霞宗座席上空空如也,掃了一眼周遭,沒有一個仙霞宗弟子在場,冷鶴月問領路的家僕道:「這邊是怎麼回事?步界主和步夫人怎的未出席?」
那名招呼的家僕道:「季夫人不知,昨日射獵大會,步界主和步夫人的孩子不慎走失,此刻正急著派人四處尋找,今才未出席酒宴。」
冷鶴月和季司離對視一眼,神情有些驚異,道:「昨日走失到現在還未有消息?已經過了一天一夜。司離,派些我們的人,去幫步夫人尋孩子吧,萬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季司離頷首點頭,回頭吩咐仕隱率領清虛道弟子,去幫步少棠和孟花啼尋孩子下落。
季聞麟見著冷鶴月,上前迎人道:「鶴月,怎的才來,快來入座,岳父正等著你呢!」
冷鶴月笑著道:「適才有事,耽擱了一會。」
季司離淡聲問道:「兄長,你可知此次獵場,低場區是以妖奴為獵?」
季聞麟頓住身軀,抬眸與冷鶴月對視一眼,輕輕搖頭道:「不知,此次雖是宣樂操辦的,但他並未與我講,低場區內精怪是妖奴。」
季司離若有所思,未把昨夜在獵場內遇見死士事情講出來。
說罷,季聞麟帶著二人與冷道涯寒暄了幾句,隨後便入了坐席,落座間隙冷鶴月看了一眼,才知道來的人不簡單,上座的都是伏魔度苦界和滅度葬刀盟位列在前的大門派弟子,再不濟也是仙門裡聽過名字的仙士,不像是尋常酒宴倒像是論談會。
對面烏傷派的聶浩威腿雖受了傷,卻還是出席了,見人來的差不多,高聲問道:「風門主,還有什麼貴客沒到嗎?」
大殿寂了片刻,風景野沒說話,站在風景野身側的風路行,微笑開口道:「今日貴客都到齊了,開席!」
那邊風清揚坐了片刻,看仙霞宗人沒來,道:「諸位今日是百家宴,開席前我特意為大家準備了道下酒菜。」